小舟漂浮了一天一夜,水势渐渐趋于平缓,只是这迂回曲折的湖水让陆元有些隐隐作呕。
所幸一路上玉儿照顾,算得上无微不至,沿途两岸一个个的城村从岸边经过,水面上的船只也开始多了起来,只不过人家的船只有有帆有橹,一艘艘的超越他们的小舟。
一船上的老渔夫经过小舟之时,对陆元投去羡慕之色,叹道:“同样都是人,这位小兄弟福泽深厚啊,小娘子俊俏的紧。”
老渔夫一句话,惹得少年面红耳赤,为了不辱玉儿名节,少年本想解释,只是张嘴便要吐,加之玉儿好像不以为然,只能作罢。
...
“好点了吗?”玉儿轻拍着陆元的背后,问道。
此时已将近傍晚时分,陆元总算是有了力气,朝着玉儿点头,气色也好了许多,正要开口,突然肚子咕咕响个不停,下意识的捂住肚子。
耿玉儿见陆元气色好了许多,温柔一笑,拿起脚边的船桨,道:“陆元哥哥,我也饿的厉害,靠岸吃点东西吧。”
“好,听玉儿的。”陆元点了点头,拿起船桨慢慢的划向岸边。
二人本想在小饭店中饱餐一顿,偏偏这个地方荒凉,见不到一家人家,更别说村落了,只能继续往下飘,不远处有一棵杨柳,树荫下系着三艘渔船,船上炊烟袅袅,当小舟靠近之时,便问道煎鱼传出的阵阵香气。
陆元看着渔船,咽了咽口水。
耿玉儿见状侧头偷笑,船桨划动了两下,朝着渔船划去,向着渔夫道:“前辈,这一段荒无人烟,可否买一条鱼给我们吃呢?”
渔夫本不愿意,一听女子声音甜美,转身又见是如此貌美的女子,不忍拒绝,便道:“是,是是!姑娘稍后。”
说着将煎熟的鱼盛在碗中,隔船送了过来,一脸谄媚:“姑娘,这是你的鱼,小心烫。”
陆元道:“老伯,若是有饭,能不能益发买两碗呢?”
渔夫的眼睛落在了陆元的身上,眼眸中闪过一抹嫉妒和厌恶,没好气道:“饭煮得不多,这位少侠,我不过年五十有六,正直壮年,何来老伯一说!”
耿玉儿偷偷窃喜,旋即柔声道:“渔夫大哥,我们好长时间没吃饭了,您如果又多余的饭,请让我们买两碗吧。”
那渔夫态度骤改:“好,好,有的。”
说着,盛了两大碗的糙米交给耿玉儿,交给玉儿的碗中还放着大番薯和高粱。
陆元也不管,抓起自己的白米饭张口就往嘴里拨。
忽然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喝道:“喂!渔家,你这有没有吃的?我们走了几里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师父需要食物,快点拿来!”
陆元侧头看去,只见是八九个身着统一门派服饰的男子,登时心中一紧,人群中,他一眼便看到了岩破,下意识的垂下头。
耿玉儿顺着陆元的方向看去,同样是一惊,低着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若是与岩破那几个师兄弟单打独斗,陆元尚有胜算,无奈人群中还有二长老,在这里被撞见,恐怕就没有玄铁帮那时候这么走运了。
两人均低着头,只听见那老渔夫道:“今日的鱼都卖完了,没有鱼啦。”
随后便是岩破恼怒的声音:“你一个捕鱼的人居然没鱼?我们和师父饿的慌,快弄几条来,你要是存心刁难,休怪我玄铁帮弟子对你不客气!”
那老渔夫略显无奈,道:“真的没有,我犯得着和银子过不去吗?这位大爷息怒啊!”
说话间,老渔夫从船里拿出一个箩筐,翻了个底朝天,表示真的没有鱼。
二长老此时已是饥肠辘辘,看到湖面上一对男女小舟之上还剩半条鱼,旋即对着湖面拱手道:“两位年轻人,你们那里有鱼没有?”
众弟子跟随着二长老的目光,其中一名弟子道:“师父,我们堂堂玄铁帮,就算不是贵为长老,我们这些寻常弟子也不会吃别人的残羹剩饭的...”
二长老摆摆手,道:“徒儿们,此一时彼一时,眼下先填饱肚子再说。”
一旁的岩破抱怨道:“要不是为了找陆青峰的杂种,我们何须受这种苦,如果让我们抓到那对狗男女,非脱他们一层皮不可!”
那二长老实在饥饿难耐,见小舟二人没有回答,于是又道:“我们师徒几人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二位可否将剩下的卖给我们一些?”
陆元心中慌乱,见他向自己说话,更不答话了,耿玉儿在一旁小声的嘀咕道:“陆元哥哥,我们怎么办?”
陆元伸手举起船桨,往岸边的岩石使劲的一推,小舟快速的进入湖中,玉儿也举起船桨卖力的划动着。
岩破怒道:“妈的,我师父只是问你们有剩的食物没有,逃什么!”
小舟上的二人听到岩破破口大骂,两人便更加用力了,小舟在湖面上,快的荡漾出了涟漪。
岩破举起一个大石块朝着小舟掷去。陆元见石头掠着劲风飞来,回身一掌,将石块噗的一声,击入水中。
岸上的人见他利索的掌法,击落石块,俨然是练家子的模样,绝对不是寻常之人,众人心下起疑。
二长老神色一变:“你们不觉得,这两人看上去很面熟吗?”
岩破远远的看到少年被微风吹起的长发不停飞舞,直拍脑门,戳指着二人道:“狗男女!”
说着,众弟子举起石块,朝着二人的小舟砸去。
石块像雨点般朝着小舟飞到,陆元掩护着耿玉儿,侧身闪躲,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