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日到如今才知道,这个让他最放心的师弟竟是苟且偷生之辈,盛怒之下,声音大异:“冷月!你这贪生怕死的东西!你不配做崆峒四侠!”
陆元此时视线已经有些模糊,明显是失血过多所致,见冷月不停的后退,眼看马上就要退到玉儿昏倒的地方了,担心这人以玉儿性命要挟,旋即向前迈了一大步,道:“姓冷的,这极寒之地,地貌甚广,你若求饶,我便饶你不死,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以后你还是那个崆峒四侠。”
炎日听了怒道:“他妈的,响彻江湖的日月星辰岂会给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求饶,冷月,你现在杀了他,我刚才已经砍了他十多刀,你不必惧他!”
听到少年说饶他不死,冷月退意更浓了几分,哪还听得进垂死之人的话,虽然跪地求饶可耻,但是看看炎日被巨石压得血肉模糊,赤星身子差点被一棍扫成两节,比起这些遭遇,下跪好像也并没什么。
少年在冷月的眼中只看到了离开,此时已经没有丝毫的斗志。
少年又往前迈了一步,道:“你不必顾虑,我陆元行侠仗义,从不滥杀无辜,你若降我,我再杀你,这便是有违道义。”
冷月也觉得言之有理,眼下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投降。
陆元点了点头,不再上前,故意道:“这么说你是要投降了?很好,我从来不杀投降之人,更不会再你身上刺一剑。”
听到此处,冷月下意识的捂住自己被刺伤的肩膀,心中反抗的心又弱了几分。
陆元继续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这样做没什么不妥,把兵器抛到雪中,定不会加害于你。”
陆元语气柔和,眼中全无杀意,冷月被几句话说的彻底崩了心理防线,手中兵器丢入冰雪之中。
兵刃一丢,他便再也没有一丝反抗的心,甚至给陆元跪下以示真诚。
陆元不由一怔,心想这家伙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弟,打击也是够大的,于是缓缓上前,到了冷月的跟前,少年举起双指,丹田之内提出几许微弱的真气,在冷月背后穴道上点了一下。
这一指封住了冷月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但由于真气太过虚弱,最多也只能控制两个时辰。
这薄薄的真气立马让冷月察觉到不对,随后恍然大悟,悔不当初:“炎日师兄说的不错,这个小子果然已经没有气力,真是荒唐啊,我本可一剑结果了他,哪知被这兔崽子逼得作出这种不耻的事情来!”
冷月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但是身体无法动弹,但最多两个时辰便可冲开穴道。
被压在巨石之下的炎日侧头斜着眼,看着自己的师弟竟对一个少年磕起头来,又随后倒地,自知大势已去,嘴里发出一声苦叹:“想我崆峒四侠威震江湖,今日,却败给了你...早知是这样的结局,还不如巨石直接把我的命夺了去!别让我看到这丢人的一幕!”
此时,陆元如释负重,只觉得身体里的力量一点一滴的消失,双腿弯曲,噗通一声倒地。
冷月弓着身子,倒在雪地里,对着炎日,道:“师兄放心,这小子重伤一时半活儿好不了,我两个时辰就可以解开穴道,到时候救你出去!”
炎日没有答话,只是看着漫天的白雪,大喊:“耻辱!耻辱啊!”
这时,汪三儿从不远处摇摇晃晃的走来,低头俯视着冷月,道:“恐怕我的奸诈还不及你万一,留你不得!”
冷月千算万算漏了此人,吓得连忙大叫:“那位少侠答应过,放我一命,你难道要亡故哪位少侠的信义?”
汪三儿捡起炎日落下的长刀,道:“信义?你这类人不是把信义当成狗屎?杀了你不是为了别人,你在这里,恐怕我会很危险。”
倒地的陆元并未昏过去,对着汪三儿道:“汪三儿兄弟,他既然已经投降,就不要再杀他了,我们快些离开这里。”
冷月附和着祈求道:“是啊,这位少侠说的太对了,我已投降你们,你们何必又杀我多此一举呢?等我解开穴道之后,一定立马消失,如果再与你们为难,甘受肠穿肚烂而亡!”
汪三儿蹲下身子,用刀身在冷月的脸上拍打了两下。
此时冷月已顾不得什么面子什么荣辱,勉强的保持着谄媚的笑容:“汪大哥,汪大哥千万别冲动,小的之前有眼不识泰山,以后见着您,我绕着走成不。”
炎日苦笑着道:“未曾想崆峒四侠死的这么狼狈,死的这么窝囊...这位汪三儿兄弟,既然我砍断你一臂,你就拿那刀给我个痛快吧,我再也不想见到这个愚蠢龌龊的师弟了...”
汪三儿站起身子,走到炎日旁,对着他转了两圈,道:“看你倒像个汉子,你砍我一臂,我还要给你个痛快,我岂不是亏了?”
炎日苦叹:“我一生敢作敢为,却落得个求死不得,姓汪的,你这每种的东西,就算我身体不能动弹,被压得血肉模糊,你还是不敢下手吗?窝囊废!”
倒在一旁的陆元听了炎日的话,颇感英雄气概,心中佩服。
“好!我便杀了你!”汪三儿被瞬间激怒,举起大刀手起刀落,白雪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汪三儿回到冷月身旁,冷月吓得面如土色,祈求着道:“汪爷爷,你就放了我吧。”
汪三儿拍着冷月的脸,戏谑道:“呸,老子才没你这种孙子,好一只癞皮狗,要不是陆兄弟说话,你早就死了。”
“是是是,多谢二位网开一面,小人永远会记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