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正沉浸在众弟子的欢呼声之中,忽听不远处大喊:“那边是陆教习吗?”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银甲的官兵朝着这边小跑而来。
“你认得我?”陆元道。
官兵上前,道:“请陆教习与佟国维去大殿一趟。”
得知传唤后,陆元与佟国维并肩而行,入了将帅阁大殿。
此时,空旷的大殿之内,一人负手而立,背对着二人。
“这位就是陆元吧?能稍微叨扰阁下吗?”此人转过身来,正是西域的国主,对着陆元笑道。
“殿下?”陆元有些吃惊。
“哈哈,陆兄弟在将帅阁可还习惯?”国主上前,大笑道。
“还不错吧,殿下找我们是有什么事?”
国主道:“今日的内门考核非常精彩,朕希望你能为西域效力,为西域开疆扩土,朕要封你个官爵!”
“这...草民性子粗浅,难享富贵。向来希望四处游历,来去自如,确无意为官。”陆元双手一揖,道。
国主上前半步,伸手扶起,略显诚恳的说道:“陆元,我不嫌你是汉人,难道你还嫌朕是西域的王?看朕身边,不带一个近卫军,这足够说明朕是相信你的。”
陆元听后惶恐不已,道:“殿下,草民生在江湖,实在无心为官,还请准允草民回到江湖...”
“...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吧,只是朕要提醒你,能不能出得了西域,这都要看你自己的造化。”国主脸色一沉,道。
陆元怎会听不出国主言外之意,道:“草民谢陛下成全。”
一语甫毕,国主冷哼一声,目光落在一旁佟国维的身上,声音回复了平和:“...多年不见了,孩儿。”
佟国维看了国主一眼,随后无言的低头垂眉。
国主上前拍了拍佟国维的肩膀,笑道:“长得精神了,这些年来,你长高了不少。”
“恩...”佟国维淡淡回了声。
“在将帅阁生活的怎么样?有什么不自由的地方吗?其他弟子可有欺负于你?”满头白发的国主瞧着自己的骨肉,高兴的一句接着一句,随后,伸出枯瘦的大手想触碰佟国维。
然而,佟国维却连忙避开,后退半步,当即单膝跪地。
国主见状,神色一变,身子就像冻结在原地一般。
佟国维低着头,拘谨的说道:“尊贵的陛下,虽然这样说很冒犯,但是您搞错人了。”
“...你...说的,好像也是。”国主合上了双眸,露出苦涩的笑容:“朕的孩儿在三年前已经被流放,当时已经死去了,朕真的老了,记不住了...”
听着国主的话,陆元在一旁神情复杂,心道:既然如此关心自己的骨肉,又怎会将他流放,这当中到底有什么缘故...
佟国维见国主神伤,于心不忍,便道:“虽您搞错了,但像我这种卑贱的草民,能亲切的与陛下搭话,实乃草民之幸,殿下博爱之心,让人感激涕零。”
“...不不,朕才是惶恐之人,令你感到不愉快,是朕之过错...”国主捂着胸口,苦叹。
忽然间,整个大殿被沉重的沉默支配,陆元见这气氛古怪,也不知道是该离开还是该留下。
佟国维什么话也不说,国主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放弃,直接闭口不谈。
盏茶功夫过后,国主看了看时辰,道:“差不多到时间接下来的内门考核开始了...”
说着,便自顾自的朝大殿之外迈去。
陆元瞧着国主的背影,不知是该送他还是静静看他离去。
很快的,大殿中,不见了国主的身影。
佟国维恭敬的跪拜,一次也没有抬头去瞧离去的背影。
国主朝着考核场高台走去,心中苦闷:这孩子果然不承认我这个父王了...也是啊...做了这么过分的事...
但无论什么理由,放弃自己的孩儿,将他流放,身为父亲,确实不该被原谅。
佟国维年纪轻轻却智慧不凡,虽然理解国主的决断,但心中难以认同,故就算是私下,佟国维也不愿意与国主相认。
国主缓缓的朝前走,走过一条僻静的小巷,距离考核台已经不远,忽然,听到前方有人喊:“陛下,恭候多时...”
国主抬起头望去,在阴暗的小巷内,见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将帅阁阁主,巴恩。
此时,将帅阁阁主正用着紧迫又阴气逼人的神情瞧着国主。
国主神情微变,往日这阁主见到他都会先行叩拜,现在怎么...带着有些不可思议的思考,随后问道:“阁主,可有何事?”
“稍微有点话要和您说,陛下...”阁主巴恩不引起任何动静的朝国主走去,伸出右手搭在国主的肩上。
这看似随意的一搭,指缝却夹着毒针,顿时让国主动弹不得。
“...将帅阁阁主,你这是何意啊?”国主心头一震。
“请原谅小的无礼,陛下,小的缜密的计划了这么多年,始终无一所获,如今,我已不愿意再等,希望你配合,免得多受皮肉之苦。”阁主双目充满阴毒之色,抬起左手一挥。
就像是某种信号,四周顿时射出数十道黑影,将国主团团围住。
国主此时身中剧毒,面对四周这么多早有准备的人,他也只能束手就擒。
“明白了...阁主是想谋反...”
...
与国主在大殿一会之后,陆元带着消沉的佟国维回到了考核场,虽说弟子们全部已有了进入内门的资格,但是出于礼数,还是要等到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