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孜只是沉哼,并没有说话,的确这场战争最初是识破洛川的诡计,想要将计就计除掉洛川,后来昭平队长的出现,让他原本的打算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就是二人联手除掉洛川与赵武,虽然自己对赵武有惜才之心,故而极力拉拢,但是此战的目的的确如冉古所说,最为重要的一点,如果东孜有心拉拢赵武,赵武也接受了,那么事态就变成了东孜与赵武联盟,足以有能力与昭平抗衡,如此一来,昭平也只不过挂一个空名。作为昭平的亲信,冉古怎么可能纵容事态向这个方向发展,故而一直在想办法阻挠,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刚好洛川随意的行动,造就了如此良机,冉古牢牢抓住了。
“来人给我将这些叛军拿下!”冉古高声命令道,军队中有一部分人听令要动,赵武的兵士见大势已去,准备放弃。
“你们谁敢妄动?还不给我退下!”东孜的一声呵斥,立即让大多数兵士不敢有所行动。
“难道你们要违抗大队长的命令吗?还不给我抓住这些叛军。”大部分人没有动,但是有人动了,这些人是昭平的军队,混在东孜的队伍中,一直躲在后侧,伤亡不大。
“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命令老子的军队。”东孜身上露出一丝匪气,不自称本座,而是称之为老子。被这话语刺激,任谁也不舒服,冉古转身准备反击,却是瞳孔被一把飞旋而来的刀占得满满的。
东孜在众目睽睽之下,风刀抛出,劈了冉古。刀速之快,刀锋之利,划过冉古的身躯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冉古却是感觉到身体中似有血液流动的声音,脑子一片空白,恍惚间好似有两个自己,耳朵里不断嗡鸣着细水凿石的涓涓声,好似风铃一般,谈不上美妙,却有那么淡淡的一丝悲凉,如同送别亲人之感。虽然眼睛判断出自己被看重,但是没有一丝痛感,恍惚中觉着好像一切都那么正常,刚要动一下试试,却是身体中线渗出血线,起初还是血丝、血滴,后来立刻变成了血流,哗啦啦的从天上流进冉古下方的酒馆,血液将一名顾客染的轰轰的,但是他要忍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了,这血液却是成了他一生的梦魇。
冉古的身体开始裂开,分成两半落进了那家酒馆,在座的客人再也抵挡不住本能的恐惧,或是惊吓得乱喊乱叫,或是被血淋淋的尸体内脏捣腾得味中翻江倒海,呕吐不止。
不知天际何处吹来一阵阵凉风,东孜的衣袖浮动在空中,发丝也是乱的。望着刚刚一连串的事情,士兵们早已经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动也不敢动,深怕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自己:冉古那也堂堂元巫高手啊,居然直接被东孜一刀劈成两半,毫无还手之力,虽说东孜有偷袭,但是这也超出想象了,中间完全没有过度,事后也没有思考的空间,就这样血淋淋地发生了。
寂静,寂静到恐怖,本来就是风属性的东孜,在风中犹如一位降临的王者,傲视天下,即便不远处的轰隆隆的打斗动静,仍旧抵消不了这诡谲的静。幸好,不知道是谁的一声咳嗽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诅咒这东西,多是施术者牺牲自己的寿命或者牺牲某些人、某些东西来施术,施术的基础就是施术者自己,所以施术者死亡后,大部分诅咒就会消失,即便仍旧顽固留存的,大部分功效消失或者变成可以弥除的诅咒,当然施术者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施的诅咒就另算了。
显然,冉古还想着带赵武去邀功,所以他施的诅咒不是死咒,如今他都死了,诅咒效果自然大大减半,赵武也恢复了一些血气,刚刚那声咳嗽就是他发出来的。
“咳咳……东孜队长,你说让我投诚,就是要投诚他们这些货色?”赵武手指着冉古的尸体方向,质问道。
“哼……我只说过投诚正义,纵然昭平他们代表不了正义,总有人能代表!昭平统治下的巫巡乌烟瘴气的,我还真是怀念钮库队长的时代。赵武,有没有兴趣?”东孜这个老滑头,脑子转得够快,扣下正义的大帽子不说,还俨然一副自己就是正义的样子。
“正义?哼!”赵武一声冷笑,显然不把正义当作自己一生为之追求的目标,“我只求问心无愧于天地之间。今日,我看这洛川队长气数将近,我欠他的恩情也该尽了。是时候退隐了。”赵武一副清高的样子,好像真的要退隐了一般。
“将军!”“还请将军三思啊!”听到赵武说出这句话,他的将领士兵们躁动起来,纷纷下跪恳求收回成命。
赵武心意已决,就是要离去,可是这东孜的态度却是与之前完全不同,一点也不殷勤的拉拢赵武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赵武走了许久,步子已经刻意迈得有些慢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东孜一句。
“你放的下吗?今日的地位、成就与权力,你放不下!所以我不需要拦,西南域队长,其他条件我可不会让步的。”局势就这样逆转了,前一刻怎么看都是东孜极力拉拢赵武,可是现在居然用起了欲擒故纵的伎俩,赵武虽然有些生气,但是谈判的筹码不一样了,自己已经有心背离洛川独立发展了,多年的坝闸被打开,立刻就是洪水倾泻,再也收不住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我结盟的事,东孜队长给的条件还不够吧?”赵武转念一想就是想到了另一个切入点。
“哼哼……”东孜觉得好笑,笑出声来,“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