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继续让命脉吸收潭水之前,罗皓又来一个“灵光”——检验一下命脉的净化能力,玩味地看着被自己搁置在一旁的水球,用念力将这水球给挤入了命脉中,至于为什么是挤入,是因为命脉根本就不想吸收这水球,罗皓也只好强势硬塞了。一阵波动过后,,水球又是被迅速挤了出来,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变化,但里面的气息已经荡然无存,波动也是和普通之水无异。
“那怪物的气息与波动完全是消失了,原本担心它们会随反哺之水流入我的身体,现在看来已是不会。命脉中亦是没有异常,凭空消失我是不信,看来只有一种解释——命脉的净化,不是抹除,而是驯化或者说同化。这样一来,日后我不但可以寻求自然就存在灵水,也可以直接抢夺其他巫师的巫元力之水了。”自言自语完的罗皓,下意识地用指尖去抚摸了一下那十分凉滑的潭水。
怦然的一声搏动,罗皓心脏也是随着命脉的反应猛跳了一下。“竟然渴望到了如此地步,还牵动了我身体的本能也做出期望的回馈。”
这渴求像一个饿坏了的孩子对食物的渴望、也是对成长的渴望。的确,这命脉的确是个发育不良的孩子,自从觉醒以来,罗皓根本没有给它提供过高质量的水,还“饥一顿饱一顿”的,从来没有被满足过,所以只有主动索取了。
细细想来,罗皓的确对这个与自己休戚相关的命脉太苛刻了,其实他对自己何尝又不是苛刻,绝大多数奖赏他都寄给了奶奶以及赠送给了王炜和秦子旭,自己还过着“穷苦日子”。
如果只是第一命脉渴求也就罢了,但是第二命脉也是微弱地发出了好奇之意。
“奇怪,第二命脉究竟是什么属性的,难道与第一命脉类似,都是水命脉,两条水命脉不就意味着双倍力量的加成么?”罗皓开始欣喜起来,抽了一些潭水送给了第二命脉,令其吸收,好打算让它满足需求,同时也在期待着它可以误打误撞地觉醒,这样罗皓就可以获得力量上的更大提升。
可惜,冷冷的潭水或许正是让罗皓清醒才存在的,第二命脉在一接触潭水之后,就暂停了生命般的信息回应,丝毫没有吸收潭水的打算。看到这里,罗皓也不免有些失望,悻悻地收回了潭水。
幸亏第二命脉没有吸收,否则要是它真的如罗皓期望般觉醒,估计此刻罗皓不是死翘翘就是行将就木了,这代价根本不是一个与普通人无异的初巫可以承担的,即便是脉修,罗皓也只是没有一条辅脉,怎么可以妄图再觉醒一条命脉,对于此事,只能说罗皓命不该绝。
“你不要,还有脉要。”罗皓嘟着嘴,就是把目光挪向了水命脉,“刚刚一方潭水就让你形成如此硕大的第一皓水,现在有十方了,不知道这一次的水滴会有多大。”
一条手臂粗细的水线从潭水团中衍生了出来,逐渐伸长,最终是连接到了命脉上。吸收这一些潭水命脉,没有了之前躁动的波动,也没有明亮的光芒起伏,频繁的波动是有的,不过悦耳轻柔了许多,就如这潭水般细腻。上一次波动,仿佛是尸怪的咆哮般,不安与烦躁,这一次波动却是潭水本身特性的体现。
波音悠柔,如水花缱绻,涟漪间摩挲,翠泠泠翠泠泠;波曲咿呀,似数百米地下的幽调,五根无源无归处,有的只是匆匆的过处。
潭水非甘,潭音如贻。
沉醉在这波音之中,罗皓虽然不懂音律,但也是会因此命脉波纹的律动而有种神魂离体身临其境的感觉,妙不可言。
随着音波的持续,罗皓的耳朵已经听不到其他声音,眼前的景象也模糊了起来。眩晕了好一会儿后,罗皓才能勉强睁开眼睛,所能看到的也不甚清晰,只是有一块十分醒目的巨石,说不出的沧桑之感,岁月的痕迹已经沉重到看不到,一点温润证明它非寻常,除此之外在没有其他事物。
虽然到达此处的只是罗皓的神思,却明显感到这石头与自己身体的关联,似血脉,又过于稀薄,似疏远,却又忍不住想去亲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罗皓是怎么挪步靠近的,但仅仅这样,罗皓每接近这石头一点,自己就清醒一分,心头也是增加了接触它的冲动。终于离巨石是有几尺之遥时,罗皓也是能够看清了石面的纹理,心头一跳,不自觉地就是要抚摸上去。
还没有将胳膊完全伸出,罗皓的身体就瞬间被停顿了下来,就好像被牵引住一般,无法行动。天际外,清脆与浑重俱备的编钟声起,当当间似在惊醒世人,它如同一个横亘在历史长河之上的长者,口中尽是敦敦教诲般的呢喃。编钟的声音中还混有铜铃的叮叮声,魂牵梦萦。没有晨钟的弘长,没有战鼓的气势,没有号角的鼓舞,但这编钟与铜铃的合奏,有着说不出的威严感,万物众生似乎根本不能反抗,只能听之任之。
在这钟铃声起之时,罗皓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向远处滑行而去,。此时,突然又是一道琴声而起,其岁月之沧桑更是在历史之前。抹挑间节奏涓涓而急,如同临阵万马蹄踏,在警告着钟铃的越界。琴音低沉,似有似无,不过却是硬撼住了钟铃二音。三种乐器之声,两个阵营,另类的对决,音律上的对决,亦是力量的对决、意志的抗衡。
短暂的势均力敌之后,胜利的天平终是倾斜,垂垂老矣终是要败给风华正茂,琴音败了,化成一阵深深的叹息,散去。“为什么叹息,是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