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支开他?”那莫族长看着前方问道。
“不是我支开他的,他究竟为何突然离去,我也不知道。”虚空中一个女子的声音回答道。
“你真的放心?”那莫质疑的语气问道。
“他此去我知道没有危险。不过,现在我不放心你们。”正说着,一个白衣女子从空气中凝实而现,如果罗皓在场,一定会觉得脸熟:霜夫人,除了气质与面纱外,这名女子几乎和霜夫人一模一样。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世界上能伤到我的没有几个。”那莫自信地说道。
“我曾经说过,他们两个人的事,你们不可以插手,否则会弄巧成拙。”白衣女子道。
“您自然是站在罗皓那边的,所以我当然要为我的孙子考虑了。至于是不是弄巧成拙,到了以后自然会知晓的。”那莫执着道。
“你要把我逼到对立面吗?我不想与你们科勤班德尔一族为敌。”白衣女子语气哀伤但面目麻木地说道。
“对立面又如何!我倒要看看,女神究竟更需要我们科勤班德尔还是你这个人类大祭司!”话不投机半句多,那莫本来对这位女祭司有诸多不满。
科勤班德尔一族不仅仅是元老一族,其族长更是一直担任女神的大祭司,这是其他元老族群所不能比拟的,可就在七十年前的大祭司竞逐中,那莫族长意外落败,眼前这位女子以黑马之势成为第一个人类大祭司,而科勤班德尔一族的地位也是深受打击,再也不能以第一元老族的身份自居,时至今日,也就不会发生帝拉班德尔抢夺瑞恩的事情来,要是过去,那莫族长一定会让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可今日却只能杀一个小仙灵泄恨。
命运之子也是落于一个人类之手,今后科勤班德尔就更难翻身了,当知道自己的孙子有机会成为命运之子时,那莫就已经做出了选择,罗皓与瑞恩的决战就是当时大祭司之争的延续,谁能胜利,谁就是下一任的大祭司,女神之下最强大的存在。
女祭司没有回话,而是选择了沉默。
“告辞了。”那莫道别后,将披风一甩,变成了一只猫头鹰振翅飞走。
女祭司留在原地,怔怔地看这这块已经毁坏得不成样子草地,眼中浮现的却是另外一幅场景:三个小孩,一男老女,坐在马车嬉闹,对着丰腴的草场指指点点。
“钵哥哥,你在看什么呀?”一个明显比较调皮的小女孩问着趴在车窗处的小男孩。
“我在看草呢,霜妹妹。”小男孩回答道。
“那我也要看!”这个叫霜的小女孩直接就是趴在小男孩身边,探头向外看去,绿油油无奇,“啊……这有什么好看的呀!钵哥哥你还是陪我一起玩吧。”
“你看那边的两块石头(小男孩手指着不远处,小女孩顺着看去),像不像两个人?”小男孩说道。
“是啊!真的很像人啊,好有趣啊!”小女孩开心地惊呼道,然后用两个胳膊“抱”住小男孩的右臂,半依偎着。
另一个较为腼腆的小女孩虽然也是很好奇,但还是拉不下脸主动过去。
小男孩也许是注意到了这个小女孩的好奇与害羞,便是回过头笑呵呵地叫道:“寒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傻站着呀?过来一起啊!”
“嗯!”寒用力地点头答应着,然后欢快地跑了过来。
“叫她过来干嘛?”霜嘟嘴生气道,寒听到后,停下了脚步,低下头……
“霜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可是你的姐姐。”钵教训霜道,“寒妹妹,过来吧。”
霜嘟囔道:“我才不要这个笨蛋姐姐呢!”寒小心翼翼地走到钵的左侧,隔了大概二十厘米。
钵伸出左手牵着寒的右手,没有管这个小女孩的脸红。霜一生气甩开钵的右手,自顾自地到后面赌气去了。
钵带着寒一起欣赏着石头,“寒妹妹,你看那两个石头像不像我们啊,就是那个女石头少了妹妹你的蝴蝶发卡。寒妹妹?”
“嗯?”寒轻声回应道。
“你害羞起来好可爱。”钵笑嘻嘻地说道。
“哦!”寒的脸彻底红成了熟柿子一般……
这回忆美好也罢,感伤也好,女祭司除了眼睛微红外,面部却没有一丝表情流露。
兰花妙指,在空中如刺绣一般穿梭,下穿、上挑、平刺;又好像绘画一般,勾勒出草坪的线条,灌木的图案,还有鸣唱的鸟儿,打闹的走兽……
画中有一辆马车可车上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不知道在何时下了马车,在何处打闹玩耍,直到手牵手在一处仰望这夜空,数着星星……
“去!”女祭司轻喝一声,勾勒出来的场景就星星点点地融入了焦土之中……
春风吹又生,新芽嫩吐,不多时此处又是碧草丛生,几只蝶舞,几只蜓飞,奔走的野兔不知道在为什么而忙碌。此处与被魔法破坏前的唯一一处不同的地方,就是多了两块石像,矮矮的只有一米多,如两个孩童一般,总角宴宴,牵手而立。
惊鸿而逝……
……
“嗯……”罗皓晃晃脑袋,四下张望,白茫茫一片,只有一块血色巨石和一个青衫中年人,身在何时何处,罗皓不知道,但罗皓唯一熟悉的就是这里的气息,幽冥的气息,但又有一些不一样。四处转悠想找到出路,却发现一直在原地打转,而这青衫男子不言不语就只是看着罗皓。罗皓无奈只能去询问他了,“你是谁?这究竟又是什么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