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景远看着方若离开的背影。
眼里好像有些些什么东西,在原地停顿了那么一小会。
他才离开。
被人误解,本是常事,你真的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能理解你。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同一人误解。
而且还是因为那样的原因。
方若的心头又羞又恼。
说完那句话,方若出了餐厅,直往办公室走去。
抽屉里的辞职信只写了个开头。
方若拿起笔,刷刷写好。
但是写完了之后,她又有些茫然。
不知道她的举动是否理智。
在金市裸辞,凭她的能力和她的简历,要找一份十分满意的工作并不容易。
难道只能待在家里?
方若顿时感觉对未来无比的彷徨。
人非草木,就算是在一个地方生长几年的草木对养育它的土地也会有些特别的感情。
更何况,人更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怎么能对待了几年的公司毫无一点感情?
方若看着手里的辞职信,一时犯了难。
到底是留还是不留?
不留就必须要找一份新工作,或者必须要在家待一段时间。
可是留呢?
方若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逃离了那张网。
而且,在为自己洗清冤屈的时候,方若可能在无形中就得罪了人。
正如她自己所说,她只是个小职员,如何能指使的了蒋厂长这个中层管理位置的人为她牟取私利?
蒋厂长一个人做,也许是有可能的。
但是方若也明白,蒋厂长这样做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是,如果不是晟煊的要求那么严格,退回的货物那么多。
从而引起了公司高层的注意,方若想也许事情暴露的还没有那么快。
那为什么,之前没有一个人察觉到蒋厂长的这些小动作呢?
是他瞒天过海的本事太好吗?
不,只是因为他上面有人而已。
而这次,代表了正远公司最高权力的愤怒,那个人也无力抵抗。
只能弃卒保帅,丢掉蒋厂长这颗棋子。
顺便再造成一幅里应外合的假象。
还找了她这只替罪羊。
想到这里,方若苦笑了一下,她何德何能?
能让别人造出这么大一个陷阱来给她钻?
而且,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造出这么一个陷阱,背后的人比起方若来说,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
她能侥幸逃脱一次,那第二次呢?第三次呢?
她还能顺利逃脱吗?
蒋厂长背后的人既然有这么大的能量,那就不是她能对付的了的。
打不过就逃,说起来也许是不光彩的,可是现在是要光彩的时候吗?
方若毫不怀疑,要是她今天没有证据,现在坐着的地方指不定是哪里了。
还是走吧!
刘邦退居川蜀,最终赢的了天下。
无数人已经用无数的方法证明过了,打不过就跑不是懦弱,而是积蓄力量,以待日后。
方若又有什么不能退的呢?
方若站起来,也许是她突然的站立太猛,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有一瞬间摇晃了一下。
深深吸一口气,感觉到肺里有充盈的空气。
方若定了定神,往黄主任的办公室走去。
她的顶头上司是乔怡。
可是,在今天的目的揭穿之后,方若现在并不想看到乔怡。
更不想让她以为,她是因为她的原因而提出辞职的。
乔怡是中间的一环,方也许不知道她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可是,她参与在其中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黄主任也许能明白她的。
果然也如方若所料,黄主任是了解她的。
黄主任把信放在手里掂了掂。
“方若,今天的事我也大约知道一点,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只是,”黄主任的话说到这里便也打住了。
也许他也知道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样也好。”
黄主任感慨道。
也许他更知道,方若是无力对抗那些人的。
“找到合适的工作了吗?”
黄主任又问道。
“还没有。”
黄主任点头,再也不说话了。
方若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退了出去。
现在,她只要收拾好东西,然后静静的离开就好了。
至于公司会怎么说,怎么做,那是方若管不了的。
方若坐了一会,便开始收拾东西。
收拾到一半,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朝方若这边走了过来。
他戴着一幅黑框眼镜,西装笔挺,面孔却是陌生的。
“你好,你是方若吗?”
方若这才抬起头来。
“我是。你是?”
那个男人用非常字正腔圆的语调说,“我是甄总的助理,甄总找你,请你跟我来。”
甄总?
方若的脑袋有一瞬间的宕机。
甄总不是有些讨厌她?
现在为什么又要见她?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那个男人又一次的重复,“请跟我来。”
“哦”方若这才站起来。
跟着那个男人在众多同事惊疑不定的眼神中离开。
因为有今天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方若对于越升越高的楼层更多了些紧张,
身边站了个陌生又沉默的男人,方若的紧张简直是成几何的倍数在增长。
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
就是这个小小的动静都惹的那个男人瞟了她一眼。
“方小姐,我们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