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这几天焦头烂额。
和四灵翻脸的后遗症迅速显露。
都找他来要东要西。
除了被何子虚狠咬一口,人员的抚恤,武械的补充,新晋的培养。关键还都是一式两份,除了玄武,自己私下的势力更不可委屈。
总之需要耗费大量的财物,不是一时半儿能补齐的。
幸好他底子够厚,勉强撑住了。
短时间内绝不能再惹出大波澜,否则一定会伤到筋骨乃至本源。
正在头疼的时候,更令人头疼的人来了。
当然是云虚。
相比不好露面的风沙,她才是最风光最得意的人。
除了女王和风沙,目前整个辰流已经没有人比她更有权力……不管明里还是暗里。
以前不敢做的事,现在能做了,以前不敢说的话,现在也能说了。
云虚并不是一个得意忘形的女人,反而显得极度冷静,这几天一直呆在公主府里,根本不跑出来招摇。
现在露面,自然有露面的原因。
“今早朝会,上使以东鸟使节身份向娘亲拜辞,人刚刚出城。二弟特意向娘亲讨了送人差事,说是沿途河盗作乱,所以要护送使节至边界。”
风沙叹道:“毕竟血亲骨肉,女王当然舍不得自己的孩子。”
二王子欠他一笔血债,云虚则想彻底击垮这个储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毕竟没有跟上使彻底撕破脸,所以上使在的时候,不好向二王子开刀。
一旦上使离开,自然再无顾忌。
夫人把二王子派出去护送使节,其实就是保护的意思,也是一种表态和警告。
就算他和云虚忽视女王的暗示,非要下手剪除二王子的势力。只要这边有任何动作,二王子肯定跑去东鸟避难。
结果必定导致夫人给两人记上一笔。
总之无论二王子回不回来,再动他都得不偿失,甚至连他的羽翼都碰不得了。
夫人这一手真高明啊!
云虚无奈道:“算是便宜他了。”
风沙笑了笑:“我要恭喜你,他已经出局了。”
云虚愣了愣,陡然恍悟。
对啊!娘亲这一手虽然保护了二弟,实际上也等于放弃了他。
经过这一场大战,辰流正处在势力重整的关键时期。
二弟这时被迫离开,等于失去扩张的机会,往后只能守着仅剩的一亩三分地过活,问鼎王位的希望已然渺茫。
云虚那张无瑕的俏脸上止不住的展现明媚的笑容,竟是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这是前所未见的真诚笑颜,头一次发自内心的愉悦,毫无掩饰的灿烂。
风沙瞧得愣住,忍不住伸手轻触。
雪白细腻的脸颊随着指尖滑动,瞬间抹出漫天飞霞。
云虚脸红归脸红,羞恼归羞恼,倒也没有刻意躲开。
风沙对她越亲密,她对风沙就可以越强势。
所以就算风沙的行为再过分些,甚至过分到极点,她都能容忍。
何况这个男人的确令她心动,既强势又有实力,让她充满征服欲,渴望获得他所拥有的所有权力。
风沙眸中大炽的幽芒忽然间收缩至极度内敛,像打了个饱嗝似的闪了闪,重新恢复平静无波。
“作为你的好情人,我好心提醒一句,如今四灵新败,隐谷未至,正是你抢占先机的最佳时机,万不可心慈手软。”
云虚露出迷人的思索神色,而后缓缓点头。
迅翔商行之前占据辰流水运的半壁江山,三河帮正在她的主持下迅速接手。
关键点是“半壁”,并非全部。
仅仅“半壁”是无法同时满足隐谷、四灵和她的。
可想而知,四灵和隐谷的后援到来之后,必定会以三河帮为根基,拼命鲸吞蚕食。
三河帮占据整个辰流水运的份额越大,他们分到的利润才会越多。
四灵和隐谷的势力遍及天下,相比来说,她处于绝对弱势的一方,唯一占的也就是点地利。
所以必须趁着两者于辰流的实力空当,抢先占据更多的份额。
麻烦在于剩下那半壁江山,要么属于辰流的勋贵高爵,要么属于豪门巨贾,甚至辰流王室也占了不少。
这些人或势力多多少少和她有着密切的关系,甚至就是她的亲戚。
风沙提醒她不能心慈手软就在这里。
因为现在不夺到自己的手里,将来一定会被四灵和隐谷夺到手里。
风沙见她想明白了,又道:“如果你实在不想做恶人,别忘了还你拥有升天阁一成份额,可以随时找我要些人手做点你不方便出面的事。”
云虚听了很开心,主动牵起他的手,嫣然道:“有个大方的情人感觉真好。”
风沙轻哼一声:“还是那句话,不准吃我的饭还砸我的锅。”
云虚笑道:“知道了。对了,上次偷袭你的人是宫青秀的未婚夫王龟,我的人事后才知道,没来得及阻止。要不要我帮你把他处理掉?”
风沙没吭声。
这事何子虚也说过。
两人显然担心他把这笔账记在他们头上,所以赶紧撇清自己。
在何子虚看来,他是不知道隐谷这个奸细存在的。
主动揭露,当然算示好。
之前这伙人害得他和四灵决裂,上次刺杀差点得手。
所以也算是某种程度的示威,证明有能力让他陷入麻烦。
云虚就是纯粹示好了。
既然人家示好,风沙也会示好:“不妨告诉你,我很早就在为升天阁巡演天下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