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小荷出声介绍,王嬷嬷直接咧嘴一笑,上前紧握住林曦月的手,道:“哎呦,这位是林姑娘啊。许久未见,真是长得愈发标致了。”
“您是?”林曦月嘴角微抽,她想收回自己的手,却被妇人牢牢抓在手里。
“哎呦,我都忘了说。我是赵夫人身边的王嬷嬷,您小时候跟着林夫人来赵家时,我还抱过您呢。”王嬷嬷扯着林曦月打量不停,似是瞧儿媳妇一样。
若是寻常时候,林曦月只会觉得这位赵家的王嬷嬷只是话多爱闲谈,可在她发现恭房里的凶器之后,却禁不住抱有警惕与怀疑之心。
就如此刻,察觉王嬷嬷打量的神色,林曦月强忍内心的狂跳,努力保持冷静,让自己尽量与常人无异。
王嬷嬷不肯松手,她手心处有冷汗冒出。
担心被她察觉后有所怀疑,林曦月杏眼一转,无奈出声道:“王嬷嬷,从恭房出来,我还未净手呢。”
一下子,王嬷嬷脸上的笑意僵住。她低头看着自己紧握着林姑娘的手,又抬头看向她身后的恭房,鼻子轻嗅,似有异味传出。
她心里顿时觉得恶心极了,可脸上又不敢显露嫌恶之色,最后只能僵着嘴笑了笑,默默把手收了回来。
林曦月回以笑意,随后抬脚缓步离开。
小荷看看离开的林姑娘,又看看王嬷嬷,不知道要跟着谁。
“快跟上。”王嬷嬷低声叱道,满脸仍是恶心之色。
“哎。”小荷立马转身离开。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王嬷嬷脸色一沉,顾不上净手,直接朝恭房之内直奔而去。
等进入恭房,她反手关门上锁,仔细打量其中的情形。
与之前相比,恭房之内并无多大变化,帘子没有被打开,后面的血印并未露出,隔挡之下也没有异常。
她微松一口气,想着这两日有不少外人来府中,还是要尽早把东西给收拾了。
未免等下林夫人来恭房发现异常之处,王嬷嬷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隔挡之下藏着的东西收走。
她拉开帘子,看着那个血手印,忍不住闭眼,血腥混乱的画面从眼前闪过,她心里仍是有些颤抖。
静站许久,等心里缓和不少,他才蹲下身,伸手朝隔挡之下探去。
一下,没有摸到;两下,仍是没有;三下,空无一物。
她由蹲到跪,侧头紧贴着地面,朝隔挡之下望去。
糟糕,东西不见了,今早看还在的。
一时间,她脸上布满惊惧之色,似丢了魂一般。
想起方才从恭房离开的林姑娘,王嬷嬷脸色一沉,凶狠之色在脸上显现。
没有丝毫迟疑,她立即起身,快步朝正房的方向赶去。
趁着人离开赵家之前,她一定要把东西拿回来。
若是林姑娘不肯交出来,那就莫怪她出手阴毒。
正房之内,心惊胆战的林曦月坐回娘身边,才觉得安心不少。
坐在软榻之上,腰身直直立着,不敢有一丝弯曲。
她看向正和娘说说笑笑的赵夫人和赵姑娘,心情仍是十分矛盾。
不论是赵夫人,还是赵姑娘,都是懂礼柔和之人。
她怎么看,都不觉得杀害赵元忠的凶手会在这两人其中。
但是,正如陆琮所说,判定一个人是否是凶手,不能凭自己的主观意识,要讲究证据,要查要断,这样才能找到真正的凶手,而不是让无辜之人被冤枉。
在出恭房之前,她将染血的匕首藏在了腰侧,只要一出赵家,她立马去寻陆琮,将此物交于他处理。
趁赵夫人和赵姑娘没有注意的时候,林曦月给娘使眼色,示意她要回去了。
不知不觉,来赵家已经将近有一个时辰,也不能再久坐了。
于是,林周氏带着曦月起身向赵夫人和赵姑娘告辞。
赵欣然极力挽留,“不如留下来一起用罢午膳再回去。”
林曦月担心娘答应,立马站在她身后,扯着她的衣裳,压低了声音道:“娘,我们快些离开。”
虽然奇怪曦月的反应,但对于赵姑娘的挽留,林周氏还是摇了摇头,笑道:“我中午还要去府衙送膳,就不再你家吃了。”
“既是如此,那我送您出去。”赵欣然走上前,领着两人离开。
就在一行人即将达到赵家大门口时,有人突然怒斥出声。
“慢着。”来人喘着粗气,呵停了一行人。
众人看着来人皆是一脸茫然,不清楚有何问题,唯有站在后面的林曦月,却是不由得伸手护住腰侧的东西。
“王嬷嬷?”赵欣然看着来人颇为惊讶。王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在府内辛劳多年,极为称职与衷心。母亲病后,王嬷嬷一直陪伴在母亲身边,仔细照顾她,所以赵欣然对她颇为敬重。
只是,自己敬重于她,却不代表她可以随意闯出来,当着客人的面高声呵斥。
赵欣然面上不喜,她回头对林夫人和林姑娘露出抱歉的笑容,随后才朝王嬷嬷问道:“这么着急匆匆的,出了什么事?”
自家姑娘是极重规矩之人,王嬷嬷也知晓自己突然闯入,会让她不喜。但是为了劫回东西,她却顾不上许多了
王嬷嬷心中一定,脸上随即现出焦急之色,并且猛地一拍手,哭诉道:“姑娘,大事不好了,家里丢东西了。”
“丢了东西?”王嬷嬷是稳重之人,做事少有差池,怎么今日却是如此不懂礼呢。赵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