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徐林氏挑眉问道。
难道养伤还要偷着来不成?
“不是我不想跟您说,而是怕坏了姑父查案。”林曦月说得格外小心翼翼,像是生怕被外人听到。
见她如此,徐林氏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莫不是自己暗地里做的事被发现了。
“查案?什么案子?”
“姑母,您是不知。”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凑过去道:“那日马儿受惊可不是偶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林曦月的话仿佛炮弹一般,砸落在徐林氏身上。
她自认为行事隐蔽,毫无差错,怎会被人发现破绽。
刺马之人早已被她遣离,除了他,便无人知晓她的计谋。
心里慌乱一阵,理清期间的种种行事,她渐渐镇静下来,哪怕有人查起这事,也绝查不到她的头上。
更何况她丈夫是黎城知州,就算出了事,还能将她捉了不曾?
她害的不过是自家侄女,与外人又无甚关系。
如此想着,她放宽了心。
“姑母,姑母……”
林曦月叫着她,徐林氏回过神来,心里已经有了把握。
反正不怕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倒不如多了解了解情况。
“怎么说是有人故意为之呢?”
“我在马屁股后面发现了针眼,针扎得太深了,有一小节断在了里面。”这话是真假参半。
林曦月知道姑母是想让人用针扎马,从而使马失控,只是她自己抢先一步,扎了马窜逃出去,而留在马屁股里的并非是半截断针,而是她头上的半截发簪。
反正马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随她怎么说都无碍,只要姑父真的在查陈家就是了。
她估料姑母今日回去后定会向姑父打听情况,若是到时候她自己说漏了嘴,也不能怪别人不是。
正如林曦月所料,当日晚间,徐知州回府后,徐林氏立刻派人去请。
院内烛火通亮,晚膳早已备好,只等人来过。
不多时,派去的小厮匆匆而反,回禀道:“大人说事务繁忙,今日就不过来了。”
“不过来!”徐林氏面色颇为难堪,想了想又问“他今日在哪儿过夜?”
“这……小的不知。不过,大人回来后便一直待在书房,不曾去过正院。”小厮答完低头不敢作声。
“你下去吧。”
既然没有回正院,那还不好办吗?她去书房就是。
嘱咐下人将饭食装好,徐林氏立马前往书房。
“大人,二夫人过来了。”
猓守门的小厮低声通报。
此时,徐清明正在查看陈家的典籍。
自他下午见了睿泽,听闻陈家的罪行后,只觉得万分震惊,到现在还有些没有缓过神来。
他为官数十载,期间阅人无数,不说一看一个准,但大致好坏还是能辨别出的,哪知刚来黎城不久,竟栽在了陈家的深坑里。
陈家又不是普通百姓人家,随随便便就能任人拿捏,可若睿泽所言具是属实,他又改如何处理呢?
陈家的案子,不好查啊!
正如睿泽所言,他刚上任不久,若行事稍有差池,便会失了清名。
一想到这事儿,徐清明头昏脑涨,烦躁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