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窗外的月光泼洒着,撒下一片明亮。
“喂,白困醒,你公司里就没有你信得过的人吗?”
徐京墨一边吃着外卖,一边冲着白困醒嚷嚷道。
索性徐京墨现在也是一个人,而且她也不想再回到商陆原来的住处,便二话不说的搬来和宛童同住。
她今天在电脑面前坐了一天,拼命的处理数据,老腰都要折了,照这个强度下去,她着实担心自己革命未成腰先折。
白困醒楞了一楞,筷子停滞住,看着外卖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状似无意的开口道,“其实……我没想过要和大哥抢,他要是想要总裁之位,便拿去吧。”
徐京墨和宛童听了这番话,两人皆是楞神皆带不解。
毕竟这几天,两人可是一心一意的想为白困醒排忧解难,这才受尽委屈,仍留在公司里的。
现在白困醒说出这番话,倒是她们多管闲事的不对了!
徐京墨听罢这话,瞬间便炸了,拔高了声音,冷声道,“白困醒,你还真是无私,真是伟大,可惜你那位哥哥似乎没有你那么伟大呢!”
“他正拼命的想要赶走你在公司的心腹呢!”
宛童拉住徐京墨,却被她一把甩开。
徐京墨胸膛中掠过一阵火气,扔下了手中的外卖,便去了阳台,深呼吸了一口外面的冷气。
她想说,那外卖一点都不好吃,她根本就是食如嚼蜡。
她还想说,她心中郁闷的厉害,她时时刻刻都想哭。
白困醒看着徐京墨的方向,神色一瞬间暗淡了下来,宛童拉着他,对着他摇了摇头,淡声道。
“让她静静吧,她好不容易有个可发火的地方了!”
白困醒一楞,待听到宛童说起商陆来,心中便是了然。
“困醒,你想过没有,你为你大哥着想,你大哥并不会感动,也不会回报你,甚至还会报复你。”
宛童无意的挑着外卖,眉头微皱,装作无意的缓缓开口道。
“不会的。”
白困醒下意识的反驳。
白强是他的大哥,说是大哥,却是长兄如父,白强成人时,他才五六岁,那时候,父亲工作忙,母亲又不在了,是大哥一直陪着他玩耍。
那是白困醒回忆起童年来,记忆中的唯一一人。
白困醒最后悔的,便是当初从父亲的手中接下了总裁之位,他的心思,从不曾在这位置上停留,却无奈接下。
从那之后,大哥便与他生疏起来,再也不准他叫他大哥。
因而白困醒当年年纪轻轻,接下总裁之位时,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像媒体写的那般灯光。
他只知道,在那天,他失去了一个好兄长。
因而,他现在最后悔的是,便是成为了总裁,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当一个小小的经理,辅助哥哥,又有何不可呢?
可惜,不知为何,当时的父亲是铁了心的,不想让白强插手公司的事,甚至给了他一个虚职位。
宛童闻言,淡声道,“我知道,你对你哥哥的感情深,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已经不
是你当初的那个白强了。”
白困醒楞了一楞,眸中一瞬间暗淡无光,他的声音十分的轻,似有若无。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
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拿去就拿去吧,什么公司,什么总裁,我都不在乎。”
白困醒轻快的说道,然而眸中一闪而过的失落还是被宛童捕捉到。
宛童知道,白困醒根本就吃不惯外卖,也住不惯那些潮湿的地方,她看到他脖子后面起的湿疹,看到他胃部一阵阵的抽痛。
“够了!”
宛童不知什么时候,也染上了徐京墨那般大的声音,徐京墨伢然的回头看,只见宛童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来,摆在白困醒面前。
白困醒拿起看,方发现,照片上的人,乃是自己的父亲。
照片上,父亲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爸爸他怎么会医院?”
白困醒惊呼出声。
他记得自己上次,曾偷偷的回家,想见父亲一面,却被无情的赶了出去。
徐京墨略略排解了心情之后,转过身子,抢过宛童的话头,冷声解释道。
“白老爷子,是被白强气的中风了!”
“人家白强可是连父子情都不顾了,就你?还顾念什么兄弟情?”
徐京墨的言语中,满是浓烈的嘲讽情。
“够了!徐京墨!”
白困醒怒吼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情吗?”
白困醒如同一只愤怒的小兽般,愤愤的扔下了一句话,便摔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徐京墨经了这当头的批评,整个人如同点燃了的汽油一般,冲着白困醒的背影喊叫道,“你竟然说我无情,你知不知道是谁在帮你啊!”
此时已是深夜,楼下的居民发出了阵阵的抱怨声。
“楼上的有完没完啊,出去吵去!”
宛童听着此起彼伏的吵闹声,心烦的不行,一把拉住徐京墨的胳膊,微晃了晃,柔声道,“墨哥,困醒他不是有心的,他对他哥哥的感情很深。”
“很深,他知不知道他哥哥怎么对我们的?”
徐京墨越说越生气,愤怒之中,从口袋里掏出几粒药来,径直吞了下去。
“墨哥,你在吃什么药?”
宛童伢然开口,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这药大概是镇定剂。
徐京墨一把推开宛童,将身子窝在沙发上,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