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能救他么?”顾阳见云清竟然一下就能探查出秦傲是受了什么伤,便以为她有治疗的本事。
云清摇摇头,道:“这夺阴指是地阶下品的武技,极为阴毒,中招者,一天内不祛除体内的毒素的话,必死无疑。能疗此伤的人寥寥无几,恐怕明玉坛之中,也只有老仙能做的到。”话说出口,云清便已经后悔,她想着老仙袖手旁观的态度,心道老仙是绝对不会帮顾阳的。
“那就是没办法了。”顾阳说完这话,看着云清道:“云清师姐恐怕也明白,恐怕不管我如何去求那所谓的老仙,恐怕他都不会帮我吧。”对顾阳而言,若能救秦傲的性命,让他做什么,他都认了,可是他明白,不是他做不到,而是那人根本不可能帮自己。
就在这时,仿佛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秦傲竟然缓缓的苏醒过来,一把抓住顾阳的手,他说不出话来,但他还是用力的摇摇头,而后他又阖目昏死过去。
云清看到这些,心中也是不忍,站起身来,道:“死马当作活马医,我和你一起去,若是老仙不答应救人的话,我也不认他了。”
“没必要为了这种事卑躬屈膝!”说话的竟是醉东篱。顾阳和云清侧目看向他,便见他揉了揉太阳穴,道:“明玉坛之中,能治疗这个伤势的人,不止枯灯老人一个。”
“还有谁?丹清长老?”顾阳能想到的,大概也只有这一个人了。
醉东篱摇摇头,道:“炼丹他或许可以,治疗这种厉害毒伤,他还不行。你们若信我,就带上人,和我走!”
顾阳与云清互看一眼,都有些纳闷。但顾阳还是背起秦傲,跟在醉东篱的身后,御风于蒙山群山之间。
醉东篱御风在前,顾阳与云清在后,若以平时顾阳的修为,是无法御风而起的,如今他使用了形销,灵气充裕,御风飞起,也不是什么难事了。本以为醉东篱会带着自己飞去哪一峰,可孰料醉东篱最后竟然带着他和云清,落在了一大片竹林之中。如今正是竹林茂盛之时,风吹竹叶,沙沙作响,暖风拂面,说不出的舒服。
“东篱兄,这里是?”顾阳四顾看看,发觉这竹林似是无边无际一般,在竹林当中,有一条细小的小道。醉东篱走上那条小道,招呼云清和顾阳一同过去。
“你来过这里么?”顾阳偷偷问云清,云清摇摇头。顾阳心中便更是纳闷。
顺着那条小路,几个人走了一阵子,眼前豁然开朗,在竹林深处潺潺的小溪边,盖着几间竹屋,院子之中种着一些花草,如果再多一些家禽的话,恐怕这里就和普通的农人小院没区别了。
“东篱师叔就住在这里啊。”云清嚼着槟榔,四处看着,如今有醉东篱管这件事,她的心已经放下了,故而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关于醉东篱,云清知道有这个人,但也是最近他才见到醉东篱,关于醉东篱的事,她可以说了解的十分少。
“别乱说话。”醉东篱回头认真的说道,看他回头的样子,顾阳和云清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醉东篱已经完全不喝酒了,也没了醉态。
便见醉东篱来到小院的门口,对着院中道:“圣师在家么?”
“进来吧,我在。”醉东篱长舒一口气,示意顾阳他们不要说话,他直接走进那院子,顾阳和云清跟在他的身后,前后一起进了那最大的那间竹屋之中。
竹屋外很普通,但竹屋内却很不寻常,布置的十分雅致,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字画,雕饰。在竹屋的一角,一个一身紫袍的女子,正坐在桌边,端看着手中的一幅字帖,根本没抬头看顾阳等人。顾阳发觉这女子似乎没什么修为,或者说,这女子刻意收敛了自身灵气,故意让人无法看破。
“不喝你的酒了?”那紫袍女子头也不抬的问道。
“早就戒了。”醉东篱摸摸自己的脑袋,哈哈笑道。顾阳和云清互相看看,嘴上都没说什么,心中都道你骗鬼啊,虽然你现在没有醉态,但身上一股酒气。
“找我什么事?”那紫袍女子依旧没看进屋的这几人。
醉东篱道:“我的一个朋友中了夺阴指,所以过来让你帮他看一下。”
那紫袍女子听到这话,放下手中字帖,打量了一下来人。他一眼就看到了身着明玉坛服饰的云清,又看到她手腕上的灵气。冷哼一声,道:“中了这种毒,直接找枯灯不就行了,何必找我?”
那紫袍女子抬起头时,顾阳和云清都颇为讶异,因为那紫袍女子的瞳仁不是黑色的,而是淡红色的。看这女子的样子已快到四十了,但风韵仍在,气质悠然。可以想象这女子年轻时该是如何倾倒众生。
醉东篱听那紫袍女子如此说,挠挠头,道:“我怎么好去求他?怎么说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好不容易张回嘴,你就给个面子还不行么?”
那紫袍女子闻言,看看醉东篱,又看看顾
阳等人。冷冷的说道:“我没空,你们另请高明吧。”说完这话,继续看他手中的字帖。
话说尽,仍被噎回来,醉东篱也有些无奈了。他走到那女子的身后,看看他那字帖,摇摇头,道:“还在看这个东西,这么多年,也没看你研究出什么。”
“哼,你这么多年,不也是沉迷于喝酒,怎么还敢讲我?”那女子反驳道。
醉东篱道:“酒的味道各不相同,每次喝的感觉也不同,你这字帖上面的字横竖没一个认识的,有什么好研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