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应当慎重,不能走漏了消息,以防被人盯上,卖的时候不如就假托是从西洋人那里买来的,反正府上正好有两艘福船在海贸。”黎荃生性稳重,很快想到了各个方面。
“行,这方面倒是荃叔你做主就是了,我呢就只负责把东西搞出来,至于怎么卖出去,那就是荃叔您的事了。”黎安明无所谓的笑了笑。
第一次卖的时候小心些总为大错,至于以后嘛,那得看他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以后手中有枪有炮,又有一支军队在手,他黎安明还就不信谁会作死来盯自家的东西。
“老奴省的!”听到黎安明的话,黎荃笑了笑说道。
“那荃叔您接下来几天就负责招募工匠,以及找一个适合建造大型作坊的地方,最好是安全、隐蔽又有一条河流的地方。工匠方面不管什么工匠都可以接受,多多益善,我这里还有很多赚钱的点子。”黎安明想了想后便交待道。
“对了,我们家有多少船?”刚想起什么,黎安明突然问道。
“回少爷,府上的河船有沙船三条、快船三条,以及小福船两艘,海船方面就只有两艘大福船,目前海船在和一些海商组队进行海贸,河船的话,除了正在跑河的,其他的暂时就在合江码头停着的。”黎荃闻言没多想的开口就回道。显然这府上的一切他都了然一心。
不过听他说船在合江,黎安明顿时就熄了要去看一看的心思,没办法,太远了,中间还隔着仁怀、习水两县呢!
一旁的喜鹊看着黎安明手中的镜子两眼发光,黎安明见状好笑的摇了摇头,递给她说道:“给你了,别带出这个屋子,倒是造出来新的后换回来。”
喜鹊一听要给她,也顾不得矜持了,高高兴兴的接过镜子就跑到一边去臭美去了,也不知听没听见他后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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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黎文海装着不间意间问了黎安明一句:“对了,听说你让老荃帮忙大量的招募工匠,你准备做些啥子?”
“就是我脑袋里有几个赚钱的东西,准备找人做出来。”黎安明愣了愣回道。
“嗯,你自己有想法就好。”顿了顿,黎文海又问道:“你今天逛了一圈,有什么发现没?”
黎安明闻言直接简明意赅的回了一句:“我想招练一支新军!”
“哦~,看来你也看出来了。”听到黎安明突然这么一句话,黎文海顿时有些惊奇的说道。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唉,现在的卫所军经过近二十年的休养生息,已经没什么战力了,如果突然发生战争的话,还不知道能守几天呢!”
黎安明闻言撇了撇嘴:还守几天呢,两年后扶国祯率叛军一万攻来的时候,整个遵义军民府一万五千多军队连一天都没守住,还被人家给屠城了。
不过这话他没敢说出来,只得再心里嘀咕嘀咕罢了。
“父亲,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异动?”突然听道黎文海说战争的事,黎安明不由得想到了即将席卷西南的“奢安之乱”。
“近来各地土司都有些动作,为父收到消息,对于这次的秋税,有的土司已经准备抗税了。”黎文海叹了一口气说道。
闻言,黎安明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认真的说道:“其实,父亲,您有没有想过彻底的解决府下的土司?”
“为父也想,但是朝廷不会让我们这么做的。”黎文海再次叹了一口气说道。
黎安明见状笑了笑说道:“其实朝廷的意思是不想主动而已,那如果是土司先叛呢?”
黎文海闻言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那些土司傻呢,好端端的他们怎么会反叛,再说威远卫还有一个世袭威远卫指挥司指挥使的罗氏土司以及其他世袭个官职的土司在呢,虽然他们只有爵位,没有具体官职,但其能量还是不小的。”
罗氏是在朝廷平播的时候投诚的土司,那时朝廷为了表扬他,以及给其他土司作榜样,特意颁给了他一个新设立的威远卫指挥司的世袭指挥司的爵位。
不过罗氏土司是那种,朝廷大军来的时候做一个乖宝宝,等大军一走后又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一副样子。
“其实父亲,眼前就有一个好机会啊!”黎安明有些阴笑着说道。
“什么机会?仔细说说。”黎文海闻言顿时有些好奇了。
“这样,您先悄悄的打听清楚,到底是哪些土司一定会抗税的,找几个典型出来,然后收税的时候就先收他们的。那时他们肯定不会交税,您就暂时不理他们,然后就找那种摇摆不定的接着收。但是他们一见前面的没交税都没事,他们中的大多数肯定也就不会交税了。最后您才派人去收那些原本答应要交税的,这时我敢保证,那些人中的多数也不会交了。”
“只要出现大规模的土司抗税,接下来文官们和在这里的锦衣卫就会上书朝廷,这时您再派一支军队假扮土司袭击官府,后面的就不用儿子多说什么了,相信父亲您应该就有谱了。”
“不错,不错!没看出来,你小子居然变得这么阴险了。”黎文海听后不由得夸奖道:“这计划其实可以改一下,收税的时候特别派那些贪官污吏去,说不定连后面的动作都省了。”
确实,这个时候的土司是最惨的时候,不但要面对朝廷的各种税,还要遭到当地贪官污吏们的剥夺。不但土司如此,甚至连西南地区的百姓也是如此,所以到了明末,西南各地土司叛乱和百姓起义几乎源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