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涚的话,那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因为柴青源和胡立两人迟迟来归,差点没让詹木等人捱上五马鞭,当刘涚宣布就地休息时,两人差点没让众人给“生吞活剥”了。不过很快刘涚就将两人给解脱出来,只因为他还需要从两人口中了解更详细的情形。
半个时辰之后,刘涚才放两人离开,而此时他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
首先一个难题就是进城。
想会宁府这种皇城,最显著的一个特点就是出城容易进城难,如今正是午夜,想要骑马进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刘涚目前要做的就是兵分两路,他跟王重阳乃是第一拨,趁夜翻墙进城,而其他人则是等到天明之后,按照小队编制,每小队留下两人看守马匹和盔甲,其他人分头混入城中,再跟刘涚两人汇合。
至于说汇合了之后怎么做,刘涚就暂且没有告诉大家,因为时间紧迫,刘涚和王重阳纵然身手了得,也需要寻找城墙上巡逻疏漏的地方才能进得去。
所以只是简单的分派之后刘涚和王重阳就动身了,他们此时还有个好处,可以骑马到靠近城墙的地方,倒是节约了体能。
詹木和张汉两人牵马,刘涚跟王重阳两人步行至护城河边,月色下的护城河虽赶不上大河大江,但仍旧给人一种天堑般的感觉。
“怎么过去?”
王重阳左右看了看,想不到法子。路上的时候王重阳就不止问过刘涚一次,可每次刘涚都是笑而不答,此时人已站在河边,王重阳再度发问。
“等着!”刘涚胸有成竹的一笑,转身就从张汉手中接过秦弩,随后王重阳就见张汉自马鞍袋里掏出一根奇特的弩矢来。
这弩矢跟普通弩矢不同之处,就在其头部是个钉抓,尾部系着长绳。王重阳也不笨,只是看了一样弩矢,边点头道:“好呀,你竟然有这般好东西,却没有早点告诉我!”
这特制的弩矢其实刘涚早就准备好了,虽说没有这方面的计划,可本着有备无患的精神带上,没想到竟然还很是派上了用场。没有理睬王重阳在旁边废话,刘涚端起秦弩,瞄准一截没有火把灯笼,也没有人影晃动的城墙,扣动了扳机。
“咻!”弩矢带着长绳,像是一条长蛇横跨于墙头和护城河之上,它的毒牙咬住了墙头,而西尾却是拽在张汉手中。
“我先来!”
这个时候王重阳还能不懂意思,既然刘涚已经将“桥”给搭上了,王重阳当是自告奋勇第一个要上。刘涚满足了王重阳的要求,等张汉将绳头固定之后,王重阳就双手并用,轻松的攀附着绳索,像是一只灵猿般,三五下就悄声无息的登上城墙。
看到这一幕,詹木和张汉纷纷咋舌,刘涚心中都是有些艳羡。毕竟是打小培养出来的武者,跟他这个半道子出来的就是不同,虽说眼前这个事儿也难不住他,但绝对做不到王重阳那般轻松写意和潇洒。
干咳两声,刘涚交待詹木和张汉后,也攀附着长绳,只不过他就需要手脚并用才能保证速度,蹭蹭蹭的跨过护城河,来到墙头。
“走!”
一直在替刘涚放风的王重阳,见刘涚将弩矢扔下城墙,就赶紧招呼刘涚一起离开,谁知道巡逻的士兵啥时候会来呢,以防万一,还是趁早混进城中为妙。
凭借两人敏锐的感知能力,一路躲闪那些漫不经心的守卫,顺利的溜下墙头。
虽说现在仍旧是宵禁状态,可是对于两人来说,这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轻松的就找到了李令和单剑所在的屋子。
此处属于会宁府里比较“贫贱”的区域,屋舍矮,旧,院子几乎没有,从路边轻松就能凑到窗户边上,此时刘涚和王重阳就是从窗户缝里观察房间里的情况。
如果不是里面还有微弱的灯光,两人怕是也无法看见那两张年轻而焦虑的面孔。
“是他们么?”
“应该没错了。”刘涚点头回应着王重阳,为了不至于让李令和单剑一惊一乍,刘涚还是绕到后门,轻轻敲出了暗号。
“谁?”
“我,刘涚!”
隔着房门传来询问的声音,等刘涚回应之后,门才拉开一条缝隙,让刘涚和王重阳侧身而入,随即就紧闭起来。
“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
进入房间里,李令和单剑就眼神灼灼的打量着刘涚和王重阳。
“快么,我倒是觉得耽搁了不少时间呢。”
王重阳已经坐下,而刘涚则仍旧站着跟两人说话,他一开口,李令和单剑才确定谁是刘涚。
“你就刘大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憋了半天,李令才憋出这么一句不太合适的“文话”来,至于说单剑,那就更是连李令都不如了。
刘涚并不知道柴青源是怎么在两人面前形容自己的,他笑了笑,也不等两人邀约,在王重阳身边坐下,如同他才是主人般,招呼两人道:“坐下说,坐下说。”
“啊,是我们忘了!”李令轻轻一拍脑门,拉着单剑在条凳上阁下半个屁股。
“趁着现在天色未明,你们再说说,那粘罕,还有整个会宁府的情况,这样我也好制定下一步的具体计划。”刘涚尽量用平缓的口吻跟两人谈话,他看的出两人还是有些紧张。
“粘罕这老狗!”
果不其然,但凡是有血性的年轻宋人,提及金人首先就要骂,然后才接着说正事。李令主说,单剑偶尔补充,断断续续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王重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