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儿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睁开眼睛,朦胧中看着廖文轩在火堆前忙活,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廖文轩的披风,虽说昨夜风雨大作,林却不曾受冻。
看着廖文轩的背影,林菲儿心中百感交集,她想到他爹,又想到大理寺的案子,还有开封府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此时她真的想抛开那一切,廖文轩也不再是雄狮堂的少掌门,他们就这样,炊烟随风起,袅袅度余生。
廖文轩突然别过了头,仰起头来,酝酿了一会儿,打了个喷嚏。堂堂雄狮堂的少掌门,何时吃过这柴烟火气的苦。
林菲儿一时没忍住,居然笑出了声音。
廖文轩回过头来,额头上是些黑色的碳迹,做怒状瞪了她一眼,又转头忙了起来。
林菲儿起来,走到他身后,将披风与他披上,说到:“小子,辛苦了,等回了家,我定好好犒劳你一番。”说罢眼睛望上一鼓,自是强忍住笑意。
廖文轩说到:“昨夜山雨甚大,官道泥泞不堪,我寻思着等山风干了那官道,干敞一些我们再上路。”
林菲儿说到:“如此这般,依你便是,你可不能教我饿了肚子。”
廖文轩憨憨一笑,说到:“自然是饿不着你。”说罢,将一块早就烤好的马肉递给了她。
林菲儿接过来,吃了一口,那味道好极了,带着淡淡的腥香味,甚是可口。
二人吃过马肉,收拾好了行装,踏出门来,山风拂动,一阵凉意传来,却不刺骨,甚是怡人。
廖文轩抬头看了看,说到:“今日可不会再有那雨了,总算是可以安心赶路了。”
林菲儿望南一看,出现了一彪黑影,原来是几人骑马往北而来。她问到:“这些人不知是敌是友,我们该如何应对?”
廖文轩定下神来,一眼望去,几个身影似曾相识,便说道:“先看看再说。”
等马匹走近了些,原来是车国定等人,四个人,六匹马,看样子是专程来接他们的。看到他们,廖文轩心底总算是踏实了,有他们带来的马匹,她与林菲儿终于不用受那脚程之累了。
车国定一马当先,老早就看到了廖文轩与林菲儿,策马到了那木屋前,偏着头往里看了看,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二人。对林菲儿说到:“林姑娘,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上次你帮我陈老哥解毒的事情,我可是一直想找个机会谢谢你呀!”
林菲儿莞尔一笑,说到:“车公子客气了,上次我们算是合作,谈不上谁帮了谁,若是要谢我,这次我还有一事要请教二位。”
车国定一听,急忙坐直了身子,说到:“若有能用得着在下的,愿效犬马之劳。”
林菲儿说到:“我想问一问,上次与你们交手的那个华衣男子,你们可曾还记得?”
车国定看了看陈昊,说到:“自然是不会忘记,我们兄弟早晚要寻得他,扒皮拆骨,方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听车国定这么一说,身后马上的郑菁菁眉头一紧,长呼了一口气,马端看在眼里,心中也不是滋味,他自然知道郑菁菁现在心中极为难过。
林菲儿问道:“那人使的可是一柄软剑?”
陈昊听了,说到:“不错,他内功深厚,那软剑藏于腰间,而且剑上面还有剧毒,我与他交手,险些丧了命。”
廖文轩说到:“凭陈大哥的身手居然也不能讨到便宜吗?”
陈昊说到:“我一时大意了,若是与他再战,我定叫他血溅当场!”
郑菁菁听后忍不住哼了一声,众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马端急忙说到:“我这师妹赶了许久的路,有些乏了,心中难免……”
不等马端说完,郑菁菁说到:“你们这些人,每每吃了亏,就说大话,要如何如何,到头来,只不过是技不如人罢了!”
廖文轩笑到:“郑姑娘莫非与那司空修能交过手?竟敢说如此大话。”
郑菁菁眉毛一挑说到:“没有,但是就算是与他交手,技不如人败在他手下,我也不会以大意为托词。”
陈昊听了郑菁菁的话,心中难免怒火中烧,刚刚想要说话,却被车国定抢了先。
车国定说到:“不愧是龙洞湾的高徒,果然是侠骨豪情,车某人佩服,若是有机会,一定领教领教。”说完,向陈昊使了使脸色。
郑菁菁回了声:“随时奉陪。”
见气氛不甚愉快,廖文轩说到:“二位龙洞湾高徒远来是客,我们就不要逞这口舌之快了,快快赶路吧,这里去秦州城可不近,黄昏若能赶到便是天公作美了。”
郑菁菁却说到:“你们回去罢,我们就不回去了,我们即日就回荆州了。”说完看向了马端。
这倒是让马端左右为难了,他来秦州城,就是为了跟廖横一起,将廖少勋的事情与大家详细商讨,没想到郑菁菁这时来了这么一出。
廖文轩说到:“马兄弟,我师尊邀你们二位前来,是有求于二位,设法搭救我勋叔,我希望二位能同我一起回秦州府,事后我定亲自送二位去兴元府。”
郑菁菁依旧一言不发,马端也是左右为难。
这时林菲儿说到:“郑妹子,这事儿你就给姐姐一个薄面,去秦州府一遭也耽搁不了多少时日,到时我与你们一起回荆州,再去吃那蟹黄包如何?”
郑菁菁听到搭救廖少勋的事情,其实就后悔自己的冲动了,毕竟这可是大事情,处理不好整个西北武林都会和黑风门为敌。
正好见林菲儿也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