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菁菁在房中举着针线,动作稍微有些笨拙地缝制着手中的一件小衣裳,她从小到大,不曾学过女红的活路,对针线的把控,自然是半路出家,似懂非懂。
不过有了身孕这么久以来,母亲林素如时不时要从茶山过来,叮嘱她不要随意走动,要安心养胎,她已经近半年不曾动过院子里的兵刃,特别入了冬,天气转凉,她连门都极少出去,手上闲得难受,便寻思着做一些衣物给即将出生的孩儿。
她面露愁容,如葱白般左手食指有些浅色的血迹,看样子是受了不少右手中那细针的气。可她口中喃喃自语着:“孩儿,你出来可不要嫌弃娘亲做的衣服有些扭捏难看,这可是我的心血,可知道?”说着左手低下,抚在她那高高隆起的小腹之上。
“他若是敢嫌弃,我便抽他的屁股!”身后传来马端的声音。
郑菁菁心中一喜,回过头故作发怒般地说到:“怎么,居然舍得回来了?我算是知道了,你们男人就是些下贱的胚子,女人十月怀胎,你们总是少不了要去fēng_liú快活一番。”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马端走过来搂住郑菁菁的香肩说到,“我是去办要紧的事,全程都与二师傅同行,他可以作证,我可没有去鬼混。”
郑菁菁哼了一声,说到:“你们男人都是一丘之貉,保不准你们早已串通好一起来诓骗于我。”
听郑菁菁这么一说,马端随即蹲了下来,举起右手来:“我马端对天发誓,若是……”
不待马端说完,郑菁菁便抬手捂住了他的嘴,说到:“我信你便是,不要去发甚誓言,二师傅可也来了龙背岭?”
马端点了点头,说到:“他正与岳父大人在湖中亭饮酒呢,估摸着在切磋吧。”
郑菁菁说到:“快些扶我起来,我要去看上一看。”
马端随即阻止到:“若是被娘见了我带你出去吹冷风,少不了一顿训斥,娘子你就别调皮了。”
听马端这么一说,郑菁菁轻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小衣裳一丢,说到:“整日待在房中,快闷死了!”
马端点点头,说到:“等孩儿长大,我们一家人便去浪迹天涯,我带你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去看一看,玩一玩,可好?”
郑菁菁噗呲一笑,摸着小腹说到:“孩儿,你可听到了吗?”
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浅笑,看着这浅笑便是马端最幸福的时刻,此刻他不在意任何江湖恩怨,也不管屋外是寒冬或是酷暑,他只想这一刻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郑菁菁说到:“二师傅和我爹能在一起饮酒切磋,想必黑风门与龙洞湾的一些误会,定是化开了,这实在是太好了。”
听郑菁菁这么一说,马端面露愁容,他自然不敢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郑菁菁,他知道她的脾气,若是知道了这些事,那还得了?
郑菁菁又问道:“端哥,你说二师傅与我爹爹的武功,谁更要高一些呢?”
马端一听,笑了笑说到:“他们的内外武功,想必都已经是登峰造极,若是切磋的话,想必是不相上下吧!”
郑菁菁点了点头,说到:“若是比剑法,想必他们二人都不及三师傅吧?我记得我爹跟我说过,他在桂香林败给了三师傅。”
马端笑了笑,低声在郑菁菁耳边说到:“那是自然的。”
铜壶中的酒气散开,郑元昌打了一杯酒,向岳天蛟敬到:“二湾主,酒总要比茶方便些,先干为敬。”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岳天蛟微微一笑,说到:“茶虽是慢些,倒也有自己的独特之处。”说罢,将铜壶中的沸水倒出,将眼前的茶叶茶具都洗了一遍,铜壶中的水已用尽。
郑元昌一看,说到:“我这碧湖深处的水,甘甜可口,你为客,我为主,我替你打些上来泡茶如何?”
不等岳天蛟回话,郑元昌右手化爪,使出内力,长袖一摆,便将岳天蛟身前碳炉之上的铜壶隔空抓到了亭廊的栏杆之上放好,竟然不差分毫。然后低吼一声,手掌向上一番,湖中一股水柱涌出,如同杯口般大小,约有一丈多高!
岳天蛟心中暗暗吃惊,能够将强大的内力与这湖泊的水流之势融为一体,对着湖水予取予求,看样子这郑元昌的内功,的确已经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郑元昌又是低吼一声,右手化爪为掌,一股清澈的湖水便向铜壶中涌去。
眼看清水就要涌入铜壶,水流却在离铜壶口约三寸的地方停住了。
原来是岳天蛟催动内力,将那水阻住,他轻轻一笑,说到:“看样子郑门主对这茶道不甚熟悉。”
郑元昌微微一笑,说到:“是吗?愿闻其详!”说罢,手中力道又加强了一些,水流又向壶口迫近了一寸多。
岳天蛟手上亦是暗暗上了力道,说到:“我饮茶取水,无根水为上,活水为次,死水最次。”
“那我这湖中之水,岂不是二湾主口中那最次的死水吗?”
“湖中之水,游鱼走虾,只能算是俗水,连死水也算不得!”
二人手上的劲道都已经提到了最高层,那股水流已经被这两股巨力挤压得变了形状!
二人同时低吼一声,将余力尽数打出,那股水瞬间化作水雾,袅袅而去。
岳天蛟左手探出,向上一扬,亭顶之上顿时“沙沙”作响,白雪松散,纷纷落了下来,岳天蛟右手一收,化掌为拳,便有许多白雪落入铜壶之中,待铜壶落满了白雪,岳天蛟低吟一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