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儿等了许久,依旧不见有人投官道往北而来,心中开始担忧起来,但是一想凌天贤的武功高强,又有两个精明能干的随从,心中放心了起来。又等了约一盏茶的功夫,觉得事情不对劲,于是脚踢马腹,投茶馆而去,远远望去,茶馆一片狼藉,地上横着两具尸体。林菲儿心中暗叫一声:“祸事了!”快速打马奔了过去,看到了地上的惨状,茶馆门口倒着两个灰衣汉子,右边的杂木堆中趴着一个凌天贤的随从,而另一个随从也趴在地上,身子下一片血渍。凌天贤平躺在不远处,胸膛插着一杆黑铁长枪,被钉死在地上,双目圆睁,早已经没有了生气。
林菲儿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御前都统,竟然丧命在在荒凉的西北,林菲儿下了马,来到凌天贤身边,心中不免悲伤起来,她与凌天贤早年在开封府相识,那时自己还是个孩子,凌天贤没少照顾她,在武功方面也给了她许多指点,即是自己的长辈,又是自己的授业师傅,感情自然是深。
但是林菲儿知道情势不允许她悲痛,于是她运力将长枪拔了出来,丢在一旁,在凌天贤怀中取出官牌,轻轻地合上了他的双眼。又看了看插在旁边的那块木板子,看着上面的字,她知道这是凶手转移注意力的方法,虽然她不知西北猛虎是何许人也,但是她看着那杆长枪,知道这不是普通长枪,主人不可能随手就丢弃了,于是一掌将木板子劈得粉碎,看着茶馆后的小道上的马蹄印子,她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马端等人走了许久,在午后时分,终于到了利州兴元府城下,这城郭不似江南那般雄伟秀气由巨石而建,而是浑厚简朴,城墙都是些黄土夯实而成,城楼上的兵士都裹着面巾来防风沙,杵着长矛,腰间挂着长刀,城头插着些旌旗,旌旗在微风中无力地摆动,整个城看起来安静祥和。三人打马走过吊桥,进了城中,城中人不算多,只有些零零散散的行人和店铺,店铺多是一些卖马具与兵器的,巷子中还传来一些打铁的声音。
唐西城说到:“马兄弟,这西北的城镇,可比不上你们江南的城镇多姿多彩,这里时有风沙肆虐,你别看这时分天气还算暖和,可到了晚上,可是冷得出奇呀,你们可要习惯呀。”
马端笑了笑,说到:“本是江湖中人,哪有那么多讲究,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习惯了,就怕我这小师妹不太习惯。”说完瞟了瞟郑菁菁。
郑菁菁一看马端故意挖苦自己,轻哼了一声,说到:“本小姐可没那么娇贵,你先管好自己吧。”说完别过头去,不再理会马端。
唐西城廖二人又闹起了脾气,于是急忙解围,说到:“我看去玉龙刹今日已是过了最佳时辰,不如我们就在这兴元府歇息一晚上,明日再赶路吧,毕竟去玉龙刹过夜恐有诸多不便。”
郑菁菁一听,连忙迎合到:“好啊,走着这么些天。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我可不累,就怕我这马儿累得慌。”说完轻轻地理了理座下马儿的鬓毛。
马端微微一笑,说到:“好,那就依唐兄所言,我们就在这兴元府歇息一晚吧,明日我们再赶路。”
唐西城点点头,说到:“城北有一家客栈,我往来住过几次,老板还算熟稔,我们就去那里投宿吧。”
跟着唐西城走过了几条街,过了三人来到一家客栈,这客栈不算大,就两座矮矮的两层土屋子,小二接过了马,三人走进了客栈。
老板是个矮胖的中年男子,一看是唐西城,马上笑脸迎了出来,说到:“哟,唐大侠,好久不见啊,近来可好啊,赶紧入座吧。”说着就把三人领到了一张空桌子前坐了下来,回身吩咐伙计上茶水。
不多时,白面馍馍,熟羊肉都上了桌,还有三大碗胡辣汤。郑菁菁拿起馍馍啃了一口,这馍馍如同干土一般难以入口,郑菁菁“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唐西城哈哈一笑,说到:“妹子,这馍可不是这样吃的,你看着我吃。”说完,拿起一个馍,拧成了小块,扔入胡辣汤中,泡了一小会儿,用筷子夹起来吃,一口馍,一口肉,看起来吃得好不快活。
郑菁菁看了,也学了起来,味道果然好了许多,甚至有它独特的风味。郑菁菁吃得开心了,看着隔壁桌上的羊奶酒通体雪白,口中馋了起来,也叫老板上了一壶,倒起满满一碗,一饮而尽,那酒微苦中带着奶香,入口极为柔顺,郑菁菁连连称赞。
唐西城说到:“妹子,这酒后劲可是大着呢,我们这边称作是‘见风倒’,你可得注意了。”
郑菁菁自小便偷偷地偷喝各位师傅和爹的好酒,酒量自然没得说,哪里在意唐西城说的什么。谈话间已是饮了满满三大碗,羊肉吃了小半盘。马端也是吃了两个馍,夹了几大块羊肉,吃得七八分饱了。
这时郑菁菁已经是醉意上头,但是自身还没甚感觉。又要去倒酒,马端连忙去阻止。郑菁菁一看马端不顺自己的意,心中不免恼火起来,身子笔直地站了起来,就要开口怒骂。没想到刚刚起身,眼前便是星云密布,霎时间头重脚轻,又坐了回去,马端见她就要倒下凳子,连忙伸手将她抱住。
唐西城见状,说到:“上层房间已经备好,马兄弟,赶紧送她上去歇息吧。”
马端点点头,扶起郑菁菁就往楼上走,小二将马端引到一间雅间,开了门,招呼了便转身离去。
马端扶着郑菁菁进了门,回身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