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冠冕唐皇>0285恶人自须恶人磨
该死!该死!”

此刻的他心绪杂乱,头脑里更是嗡嗡作响,特别想到眼下河东王正在舍外,更是心慌的汗流浃背,低骂发泄好一会儿才又问道:“河东王怎么出现在此?”

他问这个也是多余,几名奴婢眼下都慌得几乎要不省人事,更不能详细作答。

门外兵长唤了几声,窦尚简也不得不打开门走出来,抬眼便见河东王正与那留守府兵长站在一处,都在阶下望着他,脸色不免又是煞白。

李潼见窦尚简如此,心中自是冷笑不已,前行一步故作关切道:“我观窦君形容欠妥,莫非受惊过度?唉,贼徒暴行也真是令人发指,杀人则可,怎么手段如此残忍?看这样子,怕不是寻常事杀,莫非有什么深仇?”

河东王语调不高,但听在窦尚简耳中,一个一个的字节却如雷鸣一般,他粗声喘息,根本不知该要如何回答。

“家人罹此恶事,想知窦君心事难表,我这闲人厌言,你也不要太过在意。”

讲到这里,李潼又叹息一声:“西京近日怎么如此多事?小王与建安王旧事不需多说,就连窦氏高第都遭此横劫,真的是让人不能心安!”

窦尚简听到这话,匆匆收拾心情,再次问出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家人遭此厄难,真的是、唉,失礼之处,还请大王勿罪。并请问,大王何以会在此境?”

“说到失礼,我该道歉才是真。本在南坊与几家子弟闲作游戏,得知此中又有贵人遇害,心里不免好奇。窦君应该也知,我此前险遭此祸,对于这种恶行是敏感了一些,想要就近观详,看看能否由此引申出与我有关的蛛丝马迹。”

李潼随口回答着,并不乏恶趣的打量着窦尚简的神情。

听到少王这番回答,窦尚简心情之跌宕可想而知,一方面自然是庆幸少王还未觉事,另一方面听到少王联想到己身,心绪纠结有如乱麻,以至于脸上肌肉抽搐跳动,都难做出什么明显的表情。

“大王、大王……唉,意乱难表,但舍中死者不过内庭拙妇罢了,虽遭惨事,又哪能与大王旧事勾连起来,大王怕要无功……”

他强压住悸动的心情,语调沙哑的说道:“此中惨状,非生人能忍,血腥污秽,实在不宜唐突贵人,还请大王暂作回避,让我家人并官人收拾后事。”

李潼闻言后倒也从善如流,作转身离开状,但在离开之前,还是对窦尚简不乏关切道:“总之,还是要请窦君节哀,并请放心,无论此事是否有涉我的前事,但我却有同感之痛,一定会敦促衙官用心追查,还死者一个公道,不让恶徒长笑幽境!”

窦尚简拱手道谢,但头脑混沌、表情麻木,一直等到少王离开许久、都还拱手站在原地。

这件事自然是李潼安排的,对于干掉这样一个连几岁孩童都痛下杀手的凶残毒妇,他心里是没有什么负担。

只是想到那个平康伶人奉命杀他,结果还是他救下了其人孩儿并报了仇,也实在是以德报怨。

坊间那桩流言是不是窦家传的,李潼并不确定,但这不重要,反正他是要对窦家下手了。如果真是窦家所为,那正好可以解决两件事。

对于流言攀引他老子旧逆之事,李潼倒是不怎么担心,他做了那么多事情,这件事即便再翻出来,或能造成一时的滋扰,但也不会给他带来多大伤害。

可是事情坏就坏在,流言攀引的高家人居然是他故义徒众,这就突破了李潼的底线,不敢让流言继续传播,决定快速解决此事。

他之所以还留着那一层窗户纸不捅破,一则是给窦家留一线假象的希望,不会狗急跳墙,二则软刀子杀人才最痛,敢惹老子,就让你明白恶人自须恶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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