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隔着石台,凝望着他。他身边的女子,也在凝望着他。
对面而坐,仅仅是一道石台的距离。近吗?好近。远吗?好远。
他在的时候,她觉得理所当然。当他不在的时候,她感觉没了一切。她只想上天可不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一次感觉她温暖的机会,就一次,她只要一次而已。
台上,战斗继续。之间此时,媚娘那原本撩人的朱颜疾速变幻,变幻出六只狰狞狐头。这六只狐头眼冒妖异绿光,张开血盆大口向张沟撕咬过去。
这些狐头,有的扑向张沟头部,有的抓向胸部,有的咬向四肢,一切都在瞬息之间。还未等众人看清到底是何法术的时候,只听得一声惨叫传来,血光飞溅,雾气散尽后,张沟捂着右臂瘫倒在地。
他的整条右臂,没了!他的脸上一道道深痕,爪印森然,他的脸色苍白,大口喘着粗气,已完全丧失战斗力。
媚娘恢复了妩媚的笑。
“呀!!妾身下手重了,对不起啊,张师兄,可惜了这俊朗面孔···”
张沟脸色铁青,捡起地上的残肢,跌跌撞撞落下台来。
他,败了。
那于姓女子站立原地,冷冷的看着他,目光冷漠。张沟低着头,对着无双老二躬身施礼,抬起头时,眼神绝望,步履踉跄走到人群最后方,打坐疗伤。
整场战斗中,鬼狐始终闭目打坐,似乎并不把结果放在心上,也或许胜败早已在她心间。
“让辛某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一声爆喝,一道矫健的身影,正是无双宗叫做辛召的核心弟子。
“你已战一场,某不愿占此便宜,你且下去,换一人来与某战!”
“呦,看来是瞧不上妾身这三脚猫的功夫,那妾身就先失陪了,帅哥!”
说完,媚娘对着辛召屈膝道了个万福,扭动腰肢,款款走下台去。
“若非自动下台,辛师兄不是此女子对手。”
栾天盘坐在下面,喃喃自语,声音极轻。但盘坐在他旁边的周姓女子,却是听了个真真切切。
她惊讶的扭头看着栾天,不明白这没有修为的师弟,为何会出此言。猛然间,他想起那日制服张沟情景,她虽没亲眼看到前后经过,但事实,摆在眼前。
于是,她对这位师弟的判断,开始有了几分相信。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他所说,只是一种直觉,一种属于女人的直觉。
直觉,很奇妙的东西,对吧?
那是因为你不懂,不懂它由何而来。
有的人的直觉,几乎皆错。
但有的人的直觉,从未错过。
此时一声怪叫响起:
“喋喋!狂妄之徒,真以为你能赢得了媚娘师姐吗?让我青郎君会会你!”
话音落下,一袭青衣站在了辛召对面。是个清瘦的青年男修,青袍,青袜,青靴,连脸色也是青的。
上的台来,青郎君也不多话,手中挥舞一根长鞭径直奔辛召卷来,连长鞭也是青的。
这长鞭甚是怪异,是中空的,似由整条蛇皮制成,通体闪着幽幽青光。
“来的好!”
随着一声断喝,辛召抬手间,手中多了一杆银戟。长戟划出一道弧形闪电,迎着长鞭砸了下去,元婴初期的修为,轰然爆出。
“辛师兄十招之内必败!”
盘坐在石台下的栾天,又喃喃轻语,周姓女子再次凝望他一眼,然后转头,目光去石台之上寻求验证。
一时间,台上气浪翻飞,冷气森森,青色雾气弥漫。
这青郎君乃是一蛇妖,所修术法名曰“止”术。止战,止殇,以杀止杀!这弥漫的青色毒雾,就是其杀手锏之一。
辛召所修戟法本就依赖于强悍的体魄,挥动间,真气翻涌,需以自身浑厚的气血催动戟气。而这恰恰,让他短时间内,便吸入了大量的毒雾。
每次挥动,青郎君的长鞭之内都有青芒飘出,如片片小花,如星星点点,这青芒也是极毒!配合着他法术的催动,长鞭散发着一股腥臭难闻气息。
一招,两招,三招···
战斗到第八招的时候,辛召挥动长戟的动作已经缓慢了许多。他的额头青筋暴起,有几滴汗珠滚落了下了。似这银戟的重量,陡然间加重了许多,每次挥动,都显得极为吃力。
青郎君喋喋怪叫,突然间,长啸一声:
“去吧,喋喋~~~~”
九招,落败!
辛召魁梧的身躯被长鞭卷起,扔到台下,噗通一声砸到碎石之上,长戟咣当落地。
他脸色已经变得乌青,身上道道深痕,流出的竟不是鲜红之血,而是青黑色的脓液!
辛召捂着胸口,眼有不甘之色,怒视着台上得意狂笑的青郎君。
但结果,已定。
此时,周姓女子看着栾天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敬佩,她觉得身边的男子如大海般,让她看不透。
不过,她可以肯定,这看似没有修为的小师弟,不仅神秘,而且定然隐藏了什么惊人的手段。
“炁~~~~”
就在青郎君正得意忘形之时,一声悠扬的鼓声响起,极具穿透力,如敲打在众人心头。
一道身影从无双宗这边人群中飞出,落在台上。
“糟糕!”
栾天心中暗叫不好。
站在台上的正是辉辉,辛召的重伤显然让他很愤怒。所以,也顾不得什么光彩不光彩了,未等跳上台,就敲响了夔牛鼓。
炁力所催发的鼓音对兽族本就有克制作用,加之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