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珣笑笑,道:“无妨,朕只是问问,爱妃觉得母后的提议如何?”
青桑脸上笑着,心里头却是无语。皇上这样问有何意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能说不好吗?
只是,皇上不问皇后,问自己做什么?皇后才是后宫之主,选妃的事不也该她操心吗?
青桑不解,却又不能不回答,只能斟酌说道:“太后娘娘也是为江山社稷着想,开枝散叶是关系国家昌盛的大事。”
棠珣盯着青桑看了一会。然后说道:“的确,开枝散叶是大事,蒲贵妃为朕诞下懋儿,于社稷有功,朕在今日,便立懋儿为太子,择日册封。”
棠珣此话一出。全场皆是一惊。
青桑傻愣愣地盯着棠珣好一会。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在此时说这件事?
棠珣随后说道:“母后说得也是。琨弟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就由礼部筹备选妃之事吧。”
青桑忽然意识到棠珣之所以要在此时立太子,是因为他知道选妃之事已经避无可避,他不问皇后,不问王贤妃,就问了她的意见,是因为要她明白这件事是没办法的事,就如她也不得不同意一样。只是,不管怎样。不管他选多少个妃子,懋儿是太子,她的地位就不会变。这是他给自己的承诺吗?
青桑看着棠珣的目光变得探究变得柔和。
然,这一切在草香看来,却是那么刺眼。懋儿被册封为太子,她当然高兴,这对她们的计划来说又近了一步。只是为何她觉得青桑已经开始心软了,动摇了。
陈太后顿时也明白了棠珣的意思,她这一刻才真正明白这蒲贵妃在皇帝心里的位置。皇帝要选妃了,前提却是册封蒲贵妃之子为太子,可见这是皇帝对蒲贵妃的承诺,不管将来宫里头有多少女人,她蒲贵妃的位置都不会变。
好在,懋儿是皇帝的长子,册封懋儿为太子于祖制来说也没什么不对。
所以,陈太后没有发表异议。
王贤妃却变了脸色,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肚子。她肚子里还不知道是儿是女,却已经没了争夺的资本。虽说早就想到太子之位肯定是长子的,却没想这一天来得这样快,懋儿都不到一岁。
皇后则漠然地端起酒杯,连喝了几杯。
晚宴后,按理这样的大日子,皇帝应该陪着皇后守岁的,但皇上却没去凤阳宫,也没去青桑的临华宫,而是一个回了 殿。
这让青桑不解,这是她在宫里头的第一个新年,所以她不知道以往皇帝有没有陪着皇后守岁。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地是她要好好地消化今天的事。懋儿被册封为太子不是她梦寐以求的吗?可是,为什么当棠珣给了她这个承诺后,她却觉得那样心慌,那样纠结呢。
临华宫里,草香欲言又止。
“草香,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已经过了 ,守岁结束,青桑已想休息,却见草香似乎不愿离去,便问道。
草香犹豫后,说道:“娘娘是狠不下心了吗?”
“你说什么?”青桑有些心虚。
“皇上对娘娘如此重视,想要选妃又担心娘娘多虑,便早早将太子之位给了懋儿,娘娘是感动了吗?”草香既然开了口,也不在乎说得直白些。
青桑眯起眼,盯着草香看了会,说道:“你是在指责我吗?草香,我从没忘记我们的目的。”
草香也盯着青桑,好一会儿,草香才说道:“是草香失言了,只是草香害怕娘娘会心软。”
青桑转过头去,没错,她是有些感动了,也觉得辜负了棠珣的一片真心,可是她还不至于放弃,她清楚地记得失去棠珣的痛,失去月儿、星儿的痛,所以她会继续。
“早些休息吧。”青桑对草香说道。说完,便朝床上走去。
草香服侍着她上了床,然后默默在外间铺了地铺睡了。
这一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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