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连瑜虽说得轻,但青桑还是听见了。
“你认识驸马?”青桑问。
褚连瑜一惊,脸便白了,惶惶说道:“曾在庆王殿下府中见过几次,但看得都不真切。”
青桑淡淡说道:“他确实是符熙。你在宫中未曾听到符府公子是戎王走失多年的儿子,无意中被符裕云将军收养。”
褚连瑜不假思索地说道:“那真的符熙公子呢?”说完后,才惊觉问得是大忌,赶紧低下了头,说道:“臣多问了。”
青桑没再说话。
褚连瑜送青桑出了门,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开始动手给青桑搭配药物。只是,他随身带来的药材已所剩无几,而从玄朝运来的那车药已被戎王扣下,充了公。想了想,他决定去找找拉珍。走之前,他没忘了告诉草香,青桑让她明日回身边伺候之事,并对她说了青桑目前的状况。
草香闻言,等不及第二日,待褚连瑜一走就去了青桑房中。
“你再休息一日,不急于这一时。”青桑看着草香着急上火的样子,劝慰道。
草香泪眼盈盈地说道:“奴婢幸得公主照料,若不是奴婢不争气,也不会让大妃有机可乘,安排了这些个人在公主身边。公主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草香伤势已无大碍,不敢懒惰,公主还是让草香回来服侍吧。”
青桑内疚道:“那日若不是我任性要去溪边,也不至于让你受了这些罪,险些丢了性命。”
草香连忙说道:“公主万不可如此说,那日奴婢没能力保护公主,已是惭愧。”
青桑微笑道:“那我们就都不要再提了。你能回来伺候,我也安心了。只是,你要身体受不得,可是要说的。”
草香点点头,说道:“奴婢谢公主关心。奴婢自当尽心照顾公主,保住太子殿下唯一的血脉。”
青桑一愣,重复道:“太子殿下?”
草香心中一惧,自知失言,慌得提裙跪下道:“奴婢该死。”
青桑命她起来,说道:“以后此话不得再提。所有的药物都由你亲自经手。”
草香使劲地点点头。
青桑起身说道:“我觉得累了,想小憩片刻,若是驸马回来了,前来禀报。”
草香领命退下了。
青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房梁。这北戎连个床帐都没,所有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
太子殿下唯一的血脉!草香这句话让青桑知道原来褚连瑜、草香都当这孩子是太子的。算算时间,也确实有可能,加上古代的医术比不得现代的b超精确,所以时间上有些天的误差也是很正常。既然他们都这样认为,青桑也就顺其自然让他们误会去了。如此,也能保得棠?的名声。
想到棠?,青桑就觉得心酸。不知他现在如何了,能不能斗得过六皇子。再想到父亲、母亲和家人,青桑就觉心痛。母亲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假扮了公主嫁到了这北戎吧,所以,她一定以为自己死了。想到自己的死可能给王氏带来的伤痛,两行清泪就从青桑的眼角滑下,滑落到枕头上。
迷迷糊糊地,青桑似乎又回到蒲府的花园,正和青玉执手相谈……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青桑惊醒过来,竟然做了个梦。
打开房门,见到了站在门外的玛喜和草香。
草香不等青桑发问,先行说道:“公主,驸马出事了。”
青桑刚刚被惊醒,有些浑浑噩噩,忽然听草香如此说,猛地就清醒了,问道:“出什么事了。”
草香看了眼玛喜。
青桑问:“玛喜,快说,驸马出什么事了。”
玛喜说道:“刚刚旺姆前来传话,说驸马昨个趁醉酒,竟欺侮了王的妾侍。戎王大怒,要鞭打王子。”
青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沉声问道:“戎王的哪个妾侍?”
“这个旺姆没来得及说,只说是枷洛王妃府中的。”玛喜回道。
“快带我去看看。”青桑急道。
玛喜和草香扶着青桑就出了门,由于青桑不会骑马,便让关舟去寻了辆马车,一行四人急急忙忙地就去了枷洛府中。
枷洛府中的守门人想要去通报,青桑却等不得了,径直就冲了进去。奴隶们不敢用力拦着,只能跟着跑进去。
“住手!”青桑一进院门就见符熙低着头赤裸着上身,被两个粗壮的奴隶按压着跪在院子中央,轧鲁挥鞭打在他的背脊上。见到青桑来了,符熙的眼里闪过了焦急,抬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两个奴隶使劲按着。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拦不住。”枷洛见到青桑跑进来,没来由地就觉得有些惊慌,于是,冲着后面紧跟而来的府中奴隶狠骂道。
“你不必责骂他们。我要进来,他们自是不敢拦的。”青桑冷冷地看着枷洛说道。玛喜说是在枷洛府中出得事,青桑就知道定是枷洛搞得鬼。
枷洛抬起手,指着青桑骂道:“在府里你也敢放肆。”
青桑没理她,看了眼坐在房门口的戎王,见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未发一言,只是漠然地看着自己,不禁就添了份胆量。
走上前蹲下身,捧起符熙的脸,掏出帕子为他擦去了脸上的汗珠。
“你走。”符熙低沉着声音,说道。
“不。我不走。”青桑嘴角带笑,无比平静地说道。
符熙的眼里满是痛楚,哑沉着声说道:“走!不要趟这浑水。”
青桑还是笑,温柔说道:“你我是夫妻,自应该患难与共。”
说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