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神君再回击时,已然落了下风,赤九只站在原地轻轻的一个拂袖,便将他再度逼退了老远。
眼见形势不容乐观,佚慈迅速的解除了手里的结印,匆忙将失去重心后退的南海神君给接住,担忧道:“神君,可有抱恙?”
南海神君稳住身架,连忙摆了摆手道:“无妨,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挺住。”
佚慈点了点头,复将视线抛向遥遥的现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踏古,提醒道:“踏古,我们快走,先带着闻凤闻绝离开!”
踏古闻声缓过神来,也意识到当下情形十分不妙,便不做犹豫,也倾身飞向了闻绝那边。
只不过,在飞过结界时,她下意识的便向结界之中看了去。佚慈方才已经将缚灵之阵解除了,可现在阵光依然十分强烈,想是赤九方才以血为引动了什么手脚。而佚慈见事故有变,又这么焦急的叫大家撤离,想必是要发生什么更糟糕的事情。
真是没完没了!
她们能将闻绝带到哪里?带到哪里才能保证他的安全?她们什么时候能够不再畏惧魔族,不再因魔族的祸乱而胆战心惊呢?
踏古望着阵中的红衣男子,目光中带着怨毒,久久也无法收回视线。
亦是可能觉察到了她炙热的目光,赤九竟慢慢的转过头向她看来,张了张他此刻略显红艳的嘴唇。
是唇语,是在无声的说,“我不会让你从我手中逃走的。”
踏古身影一震,心里登时布满了冰霜,她不明白,他为何说不要放过自己。他的这句话,就像是个宣誓,又像是个保证,让她不寒而栗。
“踏古,不要再发呆了!”
忽然感觉腰间一紧,踏古低头,才发现自己被佚慈的天索给缠住了,估计是因为时间紧迫,佚慈嫌她拖延,不得已才要用天索帮她快一点行动吧。
但她刚才确实发了呆,是以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没说什么。
匆匆赶到伙伴身前,双脚将将落地,周遭的气流却又变得不正常了。
本来龙关之中的气流,是十分平和迟缓的,眼下竟好似实物一般,开始震动起来,流动的也越来越迅速,就如同凭空刮起的一场大风,让人风中凌乱。
南海神君眉头紧锁,诧异道:“怎会发生这种事?”
他这句话说的模棱两可,踏古似懂非懂,只好奇道:“发生了什么事?”
南海神君摇了摇头,似乎十分忧愁,无奈道:“龙关的气息乱了,这情况,似是空间要逆转...”
“空间逆转?!”,踏古皱眉,这个词她听得很熟悉,却又不知缘何熟悉。她现在思绪有些乱,且乱的委实蹊跷。
佚慈似等不得了,竟露出了,以往大家从未见过的焦躁神色,他拉着踏古的胳膊,急道:“先别问了,我们快走!”
踏古这才想起了眼前的重任,当务之急,是要将闻绝带走。她连连点头,几个人相互搀扶,身影一跃,便朝着龙关北面的流通处飞去。
但,造化这个东西,是很神奇的。在时间没有匆匆过往的前提下,造化这个东西似乎十分神奇。它叫人不可思议,它叫人忧心伤神。
踏古本是紧紧抓着的闻绝的手,瞬间自她掌中脱离了出去。似有不可抗力在拉扯着闻绝的身体一般,闻绝在顷刻间,竟从她们之中脱离,飞快的向后飞了去。
他望向大家的神情是惊恐与诧异的,他的眼睛瞪的铜铃大小,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离大家越来越远。
“闻绝!!”,闻凤尖叫一声,失去理智的从众人之中挣脱,追向了闻绝,他冲着闻绝张开了手臂,喊道:“快抓住我的手!”
闻绝无声的笑了,却没有抬手,他眼角流下了眼泪来,“大哥,该放手了,我早该死了。”
闻凤不敢置信,气急败坏的吼道:“你说什么傻话!快抓住我的手!”
在面对他弟弟的问题上,他似乎一直都很固执,但他忘了,他弟弟也如同他一般固执。竟好像已经心如死灰一般,再不奢求,任由自己无力的飞向赤九的血阵。
踏古傻了,她一把扯上了佚慈的袖子,焦急道:“佚慈,这究竟怎么一回事?赤九使了什么阴毒的招数?”,她简直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切变故,都来的太过仓促。闻绝甚至连那样决绝的话都说出口了,这意味着什么?
佚慈默然,目光直逼赤九,此刻的他,原本的温柔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浓重的寒冰之气。他没有回答踏古,却在踏古问完那句话后,紧跟着飞身追向了闻凤。
南海神君见他动身,亦跟着拂袖追了上去。
却只有她还在原地,她忖了须庾,须庾间将乱如麻的心情平定了些许,才转身亦决定追了过去。
她不能容忍了,真的不能再容忍赤九伤害她身边的任何人了。
血阵之中,赤九的身影有些虚晃,就好似摇曳的烛光,轻颤,恍惚,有立马就消失不见的趋势。
即便如此,这依然无法影响他从容的抬起手臂,从容的擎住了迅速飞过去的闻绝。
他张开嚣张的笑意,不可一世道:“佚慈,快看你的九阙星盘是多么思念自己的地盘呢!竟真的助我拉到了一个人来垫背。”
佚慈追在闻凤身后,当真失去了耐性,没好气道:“若不是你用血借以缚灵之阵牵动九阙星盘,召唤地盘,哪会发生这样的事?赤九啊赤九,你当真狠毒!”
他话音才落,法阵中央,便有一个黑点,在迅速的阔大,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