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梦微微掀起眼皮,目光中竟含着轻微的火气,他一动不动的由女子在他身上胡作非为,只无动于衷的道:“闹够了吗?闹够了就赶紧走。”
这两句话,言简意赅,端的是冰冷至极,女子本来满是热情的脸,登时便被冻得拔凉拔凉。她自觉没趣的从七梦身上起身,斜倚在了床边的雕花长柜上,没甚好气的道:“我招惹你了吗?你对我这么凶做什么?”,她素来讨厌别人对她冷言冷语,是以七梦的两句话,叫她委实不甘心。
七梦也自床上起身,将方才那一闹压乱了的云被一点点的铺平,毫无表情道:“你这不叫招惹我?那还要怎样才算招惹?”,顿了顿他抬起了双眸回头看向她,有些不耐,“你最近动作有些放肆了,早晚会出事的,尽快收手吧,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这话让女子不由冷笑出声,勾了勾红唇,不屑道:“说的好像你就很清白似的....我喜欢做什么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扛得住,当真不需要你来费心。”
话已至此,她扬起了笑容,“倒是你,别忘了自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即便穿了一身白衣,也无法抹去你那颗早已黑透了的心...”
七梦放下手中云被,目光如刀,“滚。”
声音如斯冰冷,女子被他吓得心里蓦地翻了个个儿。回过神来,便觉的羞愤又恼火。她咬了咬牙,恨道:“你会后悔的!”,随后便跺着脚,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双手轻轻一撩,房门便开了,红袖再轻轻一收,房门又合上了。
七梦看着那紧闭的门,有些出神。出神了片刻,才将外衣解下,掀了云被躺了进去。
他望着房间里摇曳的灯火,竟也能渐渐睡去,临睡前他还是在想,今夜的灯,也不要熄了罢......
........
女子脚似御风,整个人如一根红色的缎子,在各个楼宇间来去自如的游走,恍若幽魂。
上空偶尔有巡视的弟子飘过,她都很好的与他们避开了。这玉虚山的一切现在对她来说都熟悉的不得了,夜里行路简直易如反掌。
越过珍罗亭,她直奔南边某处而去,不远处的一片楼宇住的乃是无极宫的一众弟子,她今日心里燃了些火气,趁此时无人察觉,正好让她尝一尝鲜。
轻轻的落在厢房门口,她红裙衣袂无风自摆,正要抬起步子向房门走去,竟陡然觉查出什么不对。
私下里寂静无声。
她登时便转了步伐,想要赶紧离去。此时面前庭院里的大门却吱呀一声被打开,门后缓缓走出一个同她一般模样,一身红裙的曼妙女子。
她心里委实震惊,慌乱之际,决定踩着云头从左侧飞走,却见左侧墙头忽然飞下个白衣配剑的人来,再回身,右边亦是。
她不曾料到竟会遭人包抄,此时无路可逃,她竟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面前厢房的门亦在此时打开了,有个男子面含笑意的走了出来,缓声道:“既然来了,怎么不进门?”
女子蓦地收了步子,僵在原地,心里不住的颤抖,却强拿捏出平稳的声音道:“织梦,织梦正是夜里难受的紧,想是旧伤发作,后悔了没有同佚慈哥哥讨药,如今却是有些熬不住,才不得不来寻你救治。”,说完,又后知后觉的扶上自己的胸口,装出一派十分煎熬的表情。
她昧着良心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了这样的谎,还觉十分恰当,兴许能掩人耳目也说不定,她忖了忖,便继续补充道:“来了这里,见你房里的灯熄了,想是睡了,不知该不该打扰你,是以便在院子里犹豫了一会儿....”
右侧不远处却忽然传来了冰冷之声,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你搞错了吧,这里是佚慈的住处吗?你从前整日粘着佚慈,竟连他只住和你隔了两个房间的地方都忘了吗?”,言毕一声冷笑,“你若不是粗心,就一定是别有用心。”
织梦不由一震,她竟将这一层给忘了个干净,南面这片宿舍里她们住的东边的花坞相隔甚远,她怎么会说了这样糊涂的谎?思及至此,她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许是,许是夜色太黑了,我,我不小心,认错了路。”
“认错了路?”,左侧又有人打断,“你那脚下生风的模样像是认错了路吗?我在天上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莫要睁着眼睛说瞎话。”,此刻指责之人,正是先前在玉虚上空巡夜的白止,他说自己看到了,自然便是真相。
织梦的脸色愈发的苍白,她嗓子里带着颤音,口不择言道:“白止师兄怕是看错了吧,织梦身上有伤,正常走路已是难事,又怎会如你说的那般行动迅速?你看见的,,”,她忖了忖,思考着应该如何再圆一个谎,脑中蓦地灵光一闪,她便脱口而出道:“你看到的,应当是踏古姐姐把,她与我长的相像,身体却不似我的柔弱,端的是一副好身手,你方才看到的一定是她。”
站在庭院门口的踏古听她这句话终于不乐意了,她冷冷的笑了笑,委实没好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却还要往我身上推?”,她嗤之以鼻,“看来你这是坏我坏习惯了,坏的都有些走火入魔了。”
织梦听她这样一说,却是忍不住柔弱的笑了笑,她原想借着踏古的强势,来说几句什么的话显出自己的脆弱无助。却不意此时此刻的佚慈,终于开口说了第二句话,“你身体不舒服,让我来把一把脉吧,白日里没叫我动手,这一次总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