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她总是做同样一个梦?
又是那熟悉的书房,又是那个身着明黄色衣衫却面容模糊的人。
一阵利刃划过空气穿刺血肉的声音捣入耳膜,面前那个男子再度倒在自己脚下。
鲜红的血,一滴接着一滴落在地面上如鲜花一般绽放,妖冶迷离。
“对不起...”,他呢喃出声,死不瞑目。
心痛的感觉顿时席卷着泛滥成灾,她想要声嘶力竭的为这个人哭出来,却发现,自己的嗓子竟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啊......”,她艰难的张着喉咙,好痛苦。
谁来救救这个人?谁来救救他?
她真的不想让他死,不要死,她不要!!!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冷漠的空气和血水滴答滴答的声音。
她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身体无意识的向后瘫软了下去。却不期然的跌进一个怀抱里。
是谁?她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那个人的脸,一瞬间停滞了呼吸。
猛然惊醒!
踏古瞪大了眼睛,思绪还停留在方才的梦中,混乱如麻。她为何会看到那样一张脸?这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到底又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抬手覆上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踏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纷乱的情绪有些许的缓解。
不对,好像被她忽略了些什么。她连忙支起身靠在床沿边,四周环视了一下房间。这不是她凤凰寨的卧房,也不是秦王府里她住的厢房。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木质家具和简单摆设,空间狭小一览无余。
这里,她记得.....是清然大师的的居所。
她这才恍惚的想起,她好似昨日是在王府里犯了旧疾,让佚慈带自己来这里找清然大师,然后她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她竟忘了自己每逢十五都会腹痛的这个毛病,若是提前做好准备,昨日怕也不会痛的如此严重,看样子她后来应该是不堪忍受而晕厥了过去,然后才被佚慈带来了这里。
想到这里,她不禁奇怪,为何不见佚慈秦昊人?就连清然大师也不在。
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想要下床寻人,却在视线触及某处时不由一愣。她看见有四条毛茸茸的雪白尾巴在自己的身后轻轻摇晃着,十分乖顺的样子,她片刻出神后,便不由失笑。
真是不可思议啊...两年前她第一次见到她这四条尾巴时,可不是这样平静的反应,那时她好似还被吓得不清。
那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时看到的景象,也是在这个房间里,她当时没忍住便惊叫了出声。是清然大师突然出现告诉她,她是一只四尾狐妖,被他从凤凰山的泉边所救。
他问她从何而来,她便摇头,“不记得了。”
她怎会记得?
因为她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只知道,她来自现代,她在迎新晚会上表演时出了意外,随后一睁眼便来到了这个不可思议的地方,还被一个陌生的老和尚告知自己是一只狐妖。
她觉得简直是莫名其妙,她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接受了她被自己的世界抛弃,又不是人了的这个事实。
所幸,她在现代的记忆多半是黑白色的,没有让她有过多的留恋,她觉得自己有能力很快的就可以调整好一切,重新开始。
后来清然大师问起她的名字,她想起自己来这里之前跳的那支舞,是一首很好听的曲子,名叫《踏古》,于是她便回给他说,“我叫踏古。”
这算是她送予自己的新名字,意味着摒弃过去,新世界的一切她要从自己手中开始.....
思及至此,她便收回了思绪,心间念头一闪,那四条尾巴倾刻就消失不见了。
她翻身下床,瞥见一旁有准备好的清水和毛巾,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才缓缓向门外走去。
推开木门的一刹那,屋外明媚温暖的阳光大片大片的打在了踏古的身上,她使劲儿的抻了一个懒腰,竟觉得格外的神清气爽,浑身上下每一处关节皮肉都舒坦的不得了。
正贪婪的享受着,缺忽而闻到有一阵浓郁的饭菜香气扑鼻而来,她听到有一个好似在笑的声音道:“你终于醒了,快过来吃饭吧,趁着清然大师不在,我偷偷的做了一些好吃的。”
踏古闻声回头,视线被阳光晃的有些模糊,可她依然能够清楚的认出,那个白衣翩翩玉树挺拔的身影,是佚慈。
猛然想起了方才那个梦里,她回头看见的那张脸。沉思了片刻,她便摇了摇头,决定什么都不要再想,抬步向佚慈走了过去。
看见他端来了满石桌的大鱼大肉,她不禁失笑,埋怨道:“你本事还真大,竟然能弄到这些东西来,若是被清然大师知道了,还不得气的胡子都掉光了?”
“哦?”,佚慈状似无辜的眨了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笑的调皮,“看到这些菜他胡子会不会掉光我不清楚,但是如果听了你的话我猜他的胡子怕是就真的保不住了。。”
被佚慈噎了一句,踏古不禁眯起了眼睛,颇为不满的疑问道:“佚大帅哥,你这可是在挖苦我?”
“哈哈,不敢不敢。”,佚慈连忙摆了摆手,笑得十分不怀好意,“再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挖苦我的娘子啊。”
踏古面上登时一红,有些不知所措,嘴里含糊不清的闷闷道:“那你现在一定是借来一千个胆子了,竟然这么叫我→_→......”
“娘子你说什么?为夫没有听清。”
“没什么,我说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