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便是真的傻了,为何他不愿见她,又为何变了个冰人似得对她。她方才进御书房时,他问她,竟然会武功?可是她在离开卞国之前,是不会的。他既然有能力查到莫黩身份,又岂会查不到她的去出,两年前她从送亲队伍中逃走,又被佚慈掳走,这些事,他怕是都知道了。所有真相都将她推到了一个位置。
他打定了心思,就是认为她是细作。
她哪里是什么细作,她觉得委屈,仿似一把撒了盐的刀子,一把戳进了心窝。她哭的更加厉害,直直的盯着他看,“你竟不信我?!你竟怀疑我?!”,他这么轻易的给她扣了个了不得的罪名,难道心里就一点往日的顾忌都没有吗?他曾说爱她,对她好,守护她,全部都是屁话吗?他若真爱她,又怎会轻易怀疑她。
她的心在那个时候木然了。从前她之所以回避他的感情,不过就是因为他身处帝王家,而今她终于决定抛开这一切奔赴他的身边,却陡然发现,帝王家的情,果然不可信,她被玩弄了。
见她这般目如死灰的模样,他的眼里也闪过一丝异样,只不过,那异样,她却没有看到。
后来,他再说些什么,她便再也听不到了,也或许是本能的不想听。思绪飘离到不知何处的何处,她几乎是无意识的,便问出了口,“你不是说爱我吗?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你觉不觉得可笑?”
岂料抓着他的人,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后面上闪过狠厉。
而她被不知什么硬物磕的疼痛,终于回神时,却发现,自己被他压在了桌案后的软榻上。
他佯作温柔的替她拭去了眼边的泪水,手指一勾又轻佻的勾起她的下巴,嘴角勾起了嘲讽又蔑视的弧度,“原来,这就是你想要的,那我便给你。”
她恍然意识了什么,瞳孔骤然一缩。她那辈子,怕是再也不愿听到他那样的声音,那样的话。
她奋力反抗了,却毫无用处,她并不知原来温柔的他也可以这么粗暴,将她治的牢牢的,却是当真不准备放过她。
即便她是心里有他的,即便一定要发生这样的事,她却一点也不希望会是这样残酷的方式发生。
她哭,她喊,她咬他,通通没用,她的衣服,最终还是被他扯得粉碎。
那夜,她的心,碎成了琉璃渣滓,很彻底。
再醒来时,几乎连魂都没了。
于那之后,她生了一场大病,整日半梦半醒不分白天黑夜的窝在被窝里。
有时醒来,她觉得天很黑,伸手不见五指,有的时候醒来,屋里阳光刺眼,晃得她浑身痉挛,无处遁形。
她不知自己后来是如何撑过来的,迷蒙中似总有人惦念她的病情,一双拔凉拔凉的手,总是替她试温度,又在眯瞪的时候,掺着她喂她喝苦涩的药水。能做到这般事无巨细的,大抵就是负责照顾她的宫娥。她很感动,有时即便意识不清楚,也还是禁不住张口提点她,“用不了多些时候,怕是皇上就会给我降些乱七八糟的罪责,到时候恐怕会殃及你,所以你该跑,还是趁早跑吧。”
但往往回应她的都是沉默,她能觉察到她在叹息,却感激即便这么说,她也不离开她的这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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