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古笑了,笑的甚无奈,“你们真不亏是挚友,他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可是你们谁心里都应当十分清楚罢,我跟这个叫花夕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花夕,她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根本就不属于这个地方。她如闻凤预料的那般,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这样对我来说真的很残酷,好吧?我已经装作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可是为什么你们到现在还要骗我呢?我明明,明明就是个豪不相干的人,凭什么非要将我牵扯到这局中来?有谁哪怕是只有一点点,一点点的考虑过我的感受?”
似是极力隐忍,她的声音已经越来越沙哑,却叫听的人觉得那么刺耳。
闻凤沉默了许久,许久过去,柔声道:“踏古。”
“嗯...?”,她嗓子里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却是还未及问出下文,便忽然被一股大力扯住胳膊,像庭院里栽去。
从阴影里踉跄了出来,她方一被月光照到,便猝不及防的跌进了一个怀里。
有人强行的按着她的脑袋叫她低下头来,闻凤在她耳边沉沉出声,“对不起..”
她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抽身,却无奈怎么也挣不开。她想抬起头,正视他的脸却被他频频的以手扣住了脑袋。
她很用力的在摆脱他的束缚了,可是是因为今天酒喝的太多了吗?她怎么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呢?
“骗了你,是我们的错,但是踏古你要相信我,没有人想要伤害你,从来都没有。”,闻凤淡淡的道,有些话不是不能说,是根本说不出口,或许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佚慈要将这一切都遮掩起来了。如果真有一天,踏古知道了所有的真相,那么他根本不敢设想,事情究竟会变成多么狼狈的样子。
捅破事情真相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一想到对方是踏古,他便更不忍心。
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再动弹,他抬手顺了顺她的头,轻声道:“难过就哭出来,做什么非要憋着自己呢?哪有人不哭的?”
踏古没有说话。
她就这般被闻凤束在了怀里,无声又无息,好似就这样沉沉的睡去了一般。
夜风吹来,微微薄凉的气息。所幸,多数都被闻凤宽阔的怀抱挡在了外面。
半晌,有两行清泪在闻凤看不到的地方流了下来,一串接着一串,一发而不可收拾。她先是一声小小的呜咽,随后却似豁出去了胆子一般,开始肆无忌惮的嚎啕大哭起来。
她真的好压抑,她觉得自己所有的委屈似乎都融进这眼泪里了,竟哭也哭不完。她从前不是这么遇到点挫折就会觉得委屈的人,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变得很爱哭了呢。
此时,纵是闻凤不束着她的头,她也不愿再抬起来了。视线里所及的一切,皆变成一片模糊的虚像,她努力的眨着眼睛,想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清明,可奈何她越是眨眼,这眼泪便越是多,根本止不住。
闻凤心里一阵赛过一阵的颤抖,心里有难言的苦楚,怎么化也化不开。他抬起头望向院落门口,有人影渐渐的走进了血色之中,那人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怔怔的望着踏古。闻凤毫不怀疑,自己的表情大抵同他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