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点了点头,想到伍青青已经大了的肚子,有些担忧的看向沐寂北,而后开口道:“秀,伍青青已经怀了孩子,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就要生了。”
沐寂北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生了才好。”
“听说伍青青的脸上被北北郡主甩出了一道疤痕,气的不轻。”
“秋猎结束之后,不需要再给北邦公主提供帮助了。”沐寂北抬眸看向青瓷。
青瓷先是一愣,而后点点头,心中却在仔细思索着沐寂北的意思。
一直以来,北邦公主同伍青青斗的厉害,但是北邦公主明显是个嚣张跋扈的,虽然也不是个傻子,但是在面对时常摆出一副纯洁无辜嘴脸的伍青青来说,她总是讨不到什么好处。
所以,沐寂北可是说是一直时不时的在帮着北邦公主巩固在摄政王府中的地位,这两人之间来来回回的几次争斗,不知弄死了安月恒后院的多少女子。
而通过后院中的这些女人将摄政王府势力联系起来的安月恒,一时间怕是察觉不到自己后院中的女人已经少了不少,更因为一直被沐寂北牵动着目光,对于自家后院的事实在是不甚了解。
安月恒怕是想不到,随着那些一个一个看似并非是非尊贵的妾侍死去或者消失,无形之中便已经断了不知多少支持者,要知道,在安月恒这种身份的人来看,那些女子只是些没有什么身份的侍妾,可是对于将各自女儿送入王府的那些官宦之家来说,这被送进来的大多都是家中嫡女,哪怕不是,也一定是经过悉心调教,十分受宠的庶出。
一旦这联系着摄政王府同他们之间的扭断断掉,双方之间便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利害联系,他们将自家的女儿送入王府,不外乎是希望将来有一天她们也可以为妃为嫔,为自家谋取利益,可是一旦那些女子死了,他们又得不到任何利益,那么只要沐正德在背后稍加鼓动,这些人中又有几个会继续支持安月恒的?
这是久居高位者的眼界,因为站的高,所以时常举目远眺,只顾着奔腾而来的洪水猛兽,却忘了看看依附在自己大腿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白蚁,虽然洪水猛兽尽数被击退,可是那些白蚁却也足以将你啃食的威力大减。
前世寂晴在的时候,最常做的一件事便是帮着安月恒平衡府中的势力,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所以似乎他只需要高瞻远瞩,掌握大的方向和决断,而那些细小之处也总会有人为他打理的井井有条,也正因为如此,如今他才会丝毫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如果安月恒娶了伍青青为正妃,那么以伍青青的手段和眼界,多少也会权衡治理好府中的女人,只是如今伍青青的注意力都被北邦公主所吸引,两人誓要一决高下,哪里有功夫去管什么太平享乐,让对方有可乘之机。
沐寂北的眼睛晶亮,无论是在兵权还是在朝堂亦或者是在内宅这三个方面,安月恒的势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土崩瓦解了很大一部分,沐寂北相信随着齐家的轰然倒塌,皇帝接手齐家的势力之后,安月恒更是会受到重创。
所以,随着安月恒离死亡一步一步越来越近,北邦公主已经不需要存在了,相反,则是要发挥出她另一个效用的时候,就是用她的死来激化安月恒同北邦之间的矛盾,即便是不能保证北邦是否会对付安月恒,却也能保证北邦决计不会出手相助。
同时,只有北邦公主死了,安月恒才能让伍青青上位,从侧妃过度为正妃,而沐寂北所要做的则是要给伍青青所有美好的一切,无比尊贵的正妃之位,因为势减而对伍青青疼宠的安月恒,还有她即将出世的宝贝儿子,一个和睦的家庭,甚至一个关于皇后美梦的未来,带着无限的希冀和美好的未来。
青瓷的思绪渐渐飘了回来,见着自家主子嘴角的那一丝冷意,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知秀又想到了什么,竟然露出这么森寒的笑容。
“秀…。”青瓷看了看已经很晚的天色,试探着开口道。
沐寂北转头看向青瓷,轻轻笑道:“怎么了。”
青瓷一身冷气有些滞住,开口道:“秀在想什么。”
沐寂北站起身来,转身走进营帐,带着丝笑意开口道:“在想怎么对付伍青青。”
青瓷紧跟着走了进去:“要怎么对付?”
沐寂北目光如炬,黝黑的眸子中清楚的倒映出桌案上烛火跳动的光芒,薄唇微启,吐出几个字来:“捧杀之策!”
青瓷动作一顿,轻轻重复道:“捧杀之策?”
沐寂北没有再开口,收拾妥当,便准备入睡了,要知道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青瓷则是安静的转身走了出去,自己还是皱着个眉头似乎在琢磨着沐寂北所说的捧杀之策。
青瓷走出去之后,坐在了沐寂北之前坐的那只小凳上,只是为了怕不吵着沐寂北睡觉,所以向前挪了挪,同样是拄着个下巴,却是皱着个眉头。
初一从暗处过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么一副样子,自家主子忙的脱不开身,一大群人七嘴八舌的想要将主子推上太子之位,可又不知沐寂北是否睡下了,有些挂念,便想着让他来看看。
初一从青瓷的背后出现,一巴掌打到青瓷的头上,青瓷反射般的躲开一脚就把上一瞬还坐着的凳子踢向了初一,初一大手一挥,一把将那小凳拿在手中,随后一副大爷模样的一屁股坐在了小凳上,抬着头上下审视的打量着青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