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寂北神色不变,在走出营帐的时候余光微微扫了眼一扇白色的帷幔隔出来的屋子,那间隔出来的屋子同沐寂北刚刚同齐俊所在的屋子仅仅就隔着这一道帷幔,若是将这条阻挡的白布抽掉,那么这两间屋子便是连通在一起的。
所以沐寂北肯定,齐俊一定是在那间屋子里做了手脚。
没有理会聚集在门前的那些女人,她们大多讨论的都是沐寂北之前被齐家老太君驱赶的事情,偶尔也有几个不满她是一介庶女身份却能够享有郡主身份的,再者便是议论她同殷玖夜之间的事情。
沐寂北只扫了一眼,便知道那些女子大多是沐正德政敌的子女,只是如今却是齐齐聚集在这里,少不得没什么好事。
“永夜郡主请留步。”一身穿玄米色肃静长裙的女子率先开口道。
沐寂北停下步子,回头看向那穿着长裙的女子,女子双眸幽深,隐隐呈现湛蓝色的光晕,周身也带着一股子让人说不出来的不舒服的气息,沐寂北嘴角勾起几丝弧度,看来是个熟人。
不过却若无其事的笑道:“不知这位秀所谓何事?”
那女子向着沐寂北走来,身后的众多女子也纷纷跟了过来,似乎等着看热闹:“倒是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知道永夜郡主到底是凭着什么本事,能够从一个庶女做到郡主的位置,我们对此十分佩服,所以想向郡主讨教一二。”
沐寂北一笑,目光带着三分冷意,看来这人是来找事的。
“是啊…郡主给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从庶女做到郡主的…”四周响起了附和声着。
“若是你们想知道,不若先回去问问你们父亲,为何没有做到丞相的位置,相信你们的父亲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沐寂北笑着开口。
众人纷纷一愣,被沐寂北堵的有些张不开嘴,这些女子有几个敢真的回去问自己的父亲,估计刚一张嘴,就会一个巴掌煽下来,打的她们找不到北,顺便让她找个觉得有本事的人当爹去。
“永夜郡主这话的意思是自己的父亲位高权重,无人能比了么?还是说一个丞相,便足以藐视这西罗的皇权,藐视陛下。”那玄色长裙的女子再次开口。
沐寂北微微勾起唇角道:“这位秀说话可是要谨慎些,若是说这藐视皇权,我瞧着还是你们这些官宦之家的女子莫属!若不是不把陛下的旨意当回事,何以使得你们这些没有品节的人见到本郡主却不施行礼数,甚至公然指责叫嚣?”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沐寂北所说的可都是实话,沐寂北的身份是郡主,可是她们却只能被称为世家秀,见到沐寂北,理应是要施行礼数的。
沐寂北目光灼灼,扫了一眼在场的这些人,带着几分冷意和威严。
几人都没有开口,沐寂北再次笑道:“怎么?见到本郡主都不用行礼问安的吗?看来我倒是要向陛下询问一番,这尊卑礼数到底是该如何?他封我的这个郡主到底是做不做数?”
几人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只好硬着头皮跪了下去,那玄色衣裙的女子也在忍气吞声,似乎不想给自己的家再招来麻烦。
“参见永夜郡主。”
“虽然你们的姿势并不标准,不过本郡主一向大度,既然大家都是好姐妹,倒是也不用这般讲究了。”沐寂北柔声开口。
几人纷纷气的直咬双唇,她们行礼了她却说姿势不对,可等她们行李过后,她又说不必讲究,真真是要把人给气死。
几人依旧跪在地上,那玄色长裙的女子突然拿出一个吊坠,站起身来,放在沐寂北的眼前,声音柔和,带着某种魅惑:“郡主。这是你的么…”
块蓝色宝石的坠子在沐寂北的眼前左右晃动,女子的声音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味:“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对…很好…放轻松。”
女子将手上的吊坠放了下来,让沐寂北看着她的眼睛,双眸带着诡异的色彩,仿佛是无底的黑洞,让人不由自主就失了神智。
因为玄色衣裙的女子动作极快,这一系列动作也只在几息之间,所以跪在地上的其他几人并没有发现事情的变化。
沐寂北双眼无神的站在众人面前,愣愣的好像灵魂一下子就被抽走了,整个人都没有了生气,有着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那玄衣女子在沐寂北的耳边轻轻的开口道:“你杀了齐家的嫡长孙,你恨齐家,你怨恨齐老太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你下不来台,斥责于你,所以你在见到齐家长孙的时候便用被子闷死了她。”
沐寂北双眼无神的点了点头喃喃的重复着:“我杀了齐家的嫡长孙。我…。”
原先跪在地上女子见着半响没有动静,纷纷抬起头打量起来,想要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可是却发现这永夜郡主正是兀自喃喃的嘟囔着什么,只可惜却是听不清楚。
那玄色衣裙的女子见此勾起嘴角,那双诡异的眸子泛着丝丝蓝光。
地上的几名女子只觉得此事有些怪异,不过到底谁也不愿意跪着,纷纷站起了身。
带着几分小心和不满的看了看沐寂北,只觉得她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整个人都散发着木然的气息,就好似没有灵魂一般。
几人虽然也察觉出有些怪异,可是谁也没有多想,那玄色衣裙的女子对着沐寂北开口道:“想必永夜郡主还有许多事要做,我便不再叨扰,先行一步了。”
沐寂北却只是木然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