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寂北对着青瓷开口道:“青瓷,哪个是给我大姐姐开药的大夫。”
青瓷将一名身着棕褐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推到前面来,这男子双眼略微发黄,留着两撇八字胡,头上戴着个小毡帽,见着这么多衣着显贵的人,一时间有些忐忑起来。
他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郎中,甚至是连大夫都算不上,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我们大秀在小半个月前曾经找到过这个大夫,至于目的,不若让这大夫来说。”青瓷对着众人开口道。
那大夫见此有些忐忑的看了沐海清一眼,沐海清同他对上,心中一紧,她不是已经给了他足够的钱让他滚出帝都了吗,他怎么还会在这里!
那大夫被沐海清瞪的脖子一缩,却是低着头道:“小半个月前,大秀曾把我叫到府上,为其看诊,大秀的脉象有些不稳,却也没有大碍,我本是想着开些安胎的药,可是谁知大秀…”
“说下去!”沐正德冷声道。
“可谁知大秀并不是让我开安胎药,而是开堕胎药!”这话一出,沐海清瞬间就后退了几步,似乎有些承受不住。
而吉王则是因为巨大的惊愕一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沐海清,他知道沐海清向来看不上他,甚至是床第之事也是极少的,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般厌恶他,连她自己的孩子都不肯要!
这对吉王而言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冲击,即便是这个软弱的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男人都难以忍受。
沐海蓉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姐,而后冲着那大夫开口喊道:“你胡说些什么,我大姐根本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这个婢女找来污蔑我大姐的!”
“这位秀,你这说话可是要凭良心啊,这大秀当初确实是让我给她开的堕胎药,因为现在孩子月份小,所以堕胎还比较安全,孩子越大,便越危险,甚至是影响到以后再有身孕,这种事情关系重大,我怎么会胡说。”那大夫见着沐海清试图将罪责推到他的身上,自然不干。
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对这件事有些摸不到头脑,难道这真的是沐海清自己堕胎,没了孩子,来污蔑给这五秀么,只是若是事情真的如这大夫所说,那么为何今日却是见到了这大秀裙摆上沾染上了血迹。
“而且大秀从我这里拿完堕胎药之后,更是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滚出帝都。”那大夫似乎怕众人不信,再次开口。
“那你怎么没有听着她的话离开,就不怕惹上什么杀身之祸?”之前维护沐海清的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开口道。
沐正德微微扫了他一眼,却是将他记在了心理。
这人的话看起来是没什么毛病,实际上却带着威胁的意味,隐隐警告着这大夫没有按照规矩办事,要小心了身家性命。
那大夫果然一个战栗,微微看了眼青瓷,一时间犹豫不已。
沐寂北见此开口道:“你有什么苦衷拒说出来,今日在场的无一不是达官贵人,更有六皇子坐镇,你有何苦衷拒说来,自会有人为你做主。”
沐正德见此开口道:“想必你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西罗相府,如今六皇子在此,若是你有半句虚言,本相自是会严惩不贷!”
沐寂北同沐正德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更有殷玖夜这个始终黑着脸的阎罗在判决,那大夫一下子就衙了道路。
他也不是傻子,这几人一看便是比刚才那尖嘴猴腮的有气势的,他自然要衙道路:“因为我儿子准备明年开春参加科考,我家那婆娘为了儿子的仕途跟我大吵大闹,说什么也不肯离京,我想着确实是这个理,但是又觉得对不住大秀,便只是将铺子给关了,所以没有离京。”
“本相问你,你说的大秀让你开堕胎药可是属实?可有证据?”沐正德的心情莫名的好,却是装作一脸阴沉和不悦的样子。
“老夫所言句句属实,证据么…哦对。证据虽然没有,但是因着堕胎的时日不长,丞相大人您可以随意再找几个大夫给这大秀诊脉,一定能够诊断出来这大秀在半月前服用过堕胎药。”那大夫一点的笃定,说的底气十足,让人不自觉便信了。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沐海清身上,这吉王妃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好好的孩子怎么会想要堕胎,吉王的双眼更是在喷火,只是向来没什么本事的他此刻却是在极力的忍耐着。
“当时老夫还嘱咐过大秀这段日子一定要好好调养,时刻服用一些调理的药物,否则会影响以后的子嗣。”那大夫再次开口补充道。
“沐海清,这是怎么回事!”沐正德沉着脸对着沐海清开口道。
沐海清眼中蓄着泪水,却是没有开口,沐海蓉却依旧嘴硬的辩解道:“你这个山野郎中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满口胡言!”
沐寂北见此开口道:“六妹妹还是稍安勿躁,若是六妹妹对此心存疑虑,没关系,我让青瓷又从百草堂请了一位大夫。”
青瓷将那名大夫请上了前,那大夫身子微微有些发福,可神色之间却很是清明,身着淡蓝色长衫,很是干净利落,充满正气。
“这是百草堂的何大夫,想必在场的不少大人都曾请过何大夫,何大夫的医术在帝都享有盛名,更是因为良好的医德和口碑被百姓广为传颂,所以想必请何大夫为大秀来诊脉,众人都是信得过的。”青瓷对着众人开口道。
众人纷纷点头,甚至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