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寂北放下手中的资料,抬眸打量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神情刚毅,眼神清澈,似乎很坚决,从身体和站姿判断,不似奸邪,不过拒这样,沐寂北也不会去轻易相信一个伍家出来的女子。
可是再看她同赵鸾杰之间,似乎已经有暧昧的情愫在流动,若是自己一口回绝,少不得会让赵鸾杰闹出情绪,大战在即,自己这方可用的人本来就少,若是再让其心中生出不满,怕是会坏大事。
“也好,素来听闻你武艺高强,若是到时冲锋陷阵你可不要后退。”沐寂北点头道。
果然,这话一出,赵鸾杰和伍思思对视了一眼,似乎十分开怀。
就在沐寂北打算再次开口的时候,殷莫离也来了。
这次殷莫离主动留下出兵,可是太后却不允许,最后还是在殷莫离以收拢军心,积累战功的说辞下,太后才勉强点头放人。
所以殷莫离也是这次留下的副将,但是在北燕王看来,殷莫离是南燕王的人,决非可以交心的朋友,所以今日来相府的时候,北燕王并没有只会他。
只是想不到,他却是自己找来了。
殷莫离熟稔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笑嘻嘻的讨好的看向沐寂北,沐寂北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开口,倒是让那些等着看沐寂北怎么把他给打发走的人微微惊了一惊。
“安月恒此次谋反在帝都在聚集了一百八十万兵马,分别布在九门之外,不过也并非所有城门都有他的人,因为兵马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有些地方没有他的人,比如西一门,北一门,南二门外基本就没有安月恒的兵马。”沐寂北看过伍思思递来的资料后,将其分发了下去,指着桌子上的牛皮卷开口道。南燕王继续道:“中门人马最多,聚集了六十万,东一门东二门分别二十万,西二门十万,北二门三十万,南一门四十万,这些囤聚兵马的城门,我们根本都出不去,若是出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东西南北中,这帝都简直被安月恒围的像是铁桶一般,根据沐寂北前世的记忆,这些人马大抵已经是安月恒手中的全部了,此次倾巢出动,看来是打算破釜沉舟。
沐寂北没有开口,北燕王继续道:“皇帝留下在城外的四十万兵马在北二门,有安月恒的三十万兵马相持,根本无法进入帝都。”
沐寂北从地图上找到北一门的路线,凝眸深思。
北燕王见沐寂北不开口,只好自己再次开口道:“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将北二门外的兵马掉进城内,加上城中的十万守军,六十万人马,才可堪一用。”
“四十万对三十万,倒是有着十足的胜算,我们城中十万人马内外夹击,倒是有胜算。”赵鸾杰接道。
“可是这样一来剩下的仗根本就没法打,安月恒手中的人马足足是我们的三倍,若是只这一仗就损失众多,最后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北燕王再次开口。
伍思思只是在一旁看着,也没有插话,青瓷自然只听沐寂北的吩咐。
傅以蓝则是开口道:“爹,如果能把我们北燕的勇士调过来就好了,就也不用这么畏首畏尾了。”
殷莫离始终没有开口,只是拄着个下巴打量着沐寂北,却发觉道她今日的脸色似乎不是很有,不由得有些忧心。
北燕王没有说话,所有人都在等着沐寂北开口,赵鸾杰是因为有他父亲的叮嘱,凡事只需谨遵沐寂北的吩咐,北燕王自然是因为沐正德的话退居二位,而傅以蓝和青瓷自然就更不用说。
北燕的兵马是当年北燕王决定远走的时候,先皇亲赐,可以说是北燕王一手带出来的并,都是曾经追随着北燕王南征北战过的,所以可以说是感情深厚,但是这些兵马没有皇帝的旨意却是不可随意调动的,尤其调动进京,否则便是等同谋逆。
皇帝草草离京,却依然没有对北燕的调动权松口,这只能说明,皇帝这个人心胸实在是太过狭隘,一直担心着这个功高盖主,威名更甚的北燕王带着百万雄狮踏入帝都,掀翻了他的皇帝宝座。
所以,皇帝哪怕宁愿再将自己手中的兵权暂时交给北燕王,也决计不让北燕的军队离开北燕,挺进帝都。
沐寂北忽然想到了沐正德,他将北燕王早早给孤身叫回帝都,一定不是只为了让善于领兵作战的他回来同安月恒打仗,毕竟无论北燕王怎样骁勇善战,应对相差三倍的人马,也都是找死。
而北燕王这个人,最不同于旁的将领的一点就是,除去皇帝给他的这些军队,还有一批绝对忠于他的北燕将士。
所以,沐正德是早就预料到了依照皇帝那种贪生怕死,心思狭隘的性子,决计是不会留下过多的人马的,可是他依然安心的让自己和北燕王带领这六十万人马较量。
这也就意味着沐正德隐晦的传达的意思便是一定会调用北燕的兵马,只有调动北燕的兵马,这场仗才会有胜算。
沐寂北心中忽然慨叹,沐正德的远见是她所不能比的,安月恒尚未封城,甚至是连帝都外的瘟疫事件都没有迸发,沐正德却已经察觉到了安月恒已经准备图谋造反。
记得那时,不过还是去年秋猎,怕是连安月恒也想不到,沐正德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