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很快就回来了,已经将沐寂北的话传给了在前方杀敌的赵鸾杰和伍青青。
掀开车帘,翻身上了马车,对着沐寂北开口道:“秀,看情况用不了半个时辰就可以攻出去了。”
沐寂北点点头,抿着唇没有说话,虽然说十万人马攻下一个城门很容易,但是城内拥堵,在城内厮杀起来难免束缚,所以倒是也不容易施展,最好的方法只能束战速决。
马车沉寂在黑暗的角落中,安静的与夜色融为一体。
车外喊杀声震天,响彻了整个夜空,城内的百姓紧闭着房门,不敢张望,只道是外面鬼哭狼嚎,好似一直阴沉的气压,终于在这一刻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瓢泼倾盆而下。
沐寂北耐性的等待着,心中却在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
喊杀声渐渐弱了下去,一名将士满脸血迹的跑到巷子里:“永夜郡主,赵将军命小人来通知你,可以出城了。”
沐寂北看了看满身血迹的他点了点头,柔声道:“辛苦了。”
那将士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同样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青瓷很快驾驶着马车随着城中的十万大军破城而出,这帝都中的十万人马,不是普通的将是,而是帝都禁卫军,是以实力不容小觑,这倒是让沐寂北十分欣慰的一点。
十万人马整齐快速的移动着,北燕王等副将纷纷骑在马上,带着众多士兵向距离帝都较近的镜城出发,这是沐寂北选择的一个交战点。
如果猜测的没错,安月恒在迅速占领帝都之后,一定会派遣人马继续追击,不,依照安月恒的性子,大抵是还不等占领帝都,便会派遣兵马追击。
沐寂北坐在马车中一路晃晃悠悠的随着大军前行,车内散发着淡淡的檀香,让人心神安宁。
梨木雕花的小桌上,铺陈着的正是西罗的地形图,当然,这地图是西罗的全貌,甚至还夹带了一些周边的国家,但是因为覆盖面积极大,所以并不如之前帝都地形图那般精细。
而此刻,摄政王府
整个王府灯火通明,安月恒将王府的客厅改成了会议厅,中间放着一张大概场三米宽一米半的红木大桌子,上面同样是铺陈着一张地图,只是比起沐寂北手中的要精细上许多,而且也要清晰上许多,甚至连各国兵力部署也纷纷有标注。
安月恒站在主位上,没有落座,桌子四周纷纷围绕了不少的将领,身材相貌各异,比起沐寂北手边的寥寥数人,这阵容就显得要豪华强大上许多。
安月恒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想起了被沐寂北所杀的那十余人,均是自己精心栽培的人士,甚至还有很多还在蛰伏,可是如今却都被杀,这怎能让他不恼火。
“王爷,北燕王竟然弃城而走!实在是出乎意料。”一名副将看着安月恒开口道。
安月恒将目光落在了地图上,心思微动,北燕王一定不会做有这么疯狂的做法,要知道一旦帝都拿不回来,那么即便是他守住了西罗的半壁河山也只能是千古罪人,更何况,这根本就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按照他之前的预想,如果是北燕王,北燕王最终也许会弃城,但是决计不会还没有任何动作就撤走。
难道说是她留了下来?
安月恒看向桌上的地图,双手后背,众将领也纷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如果退出城外,那么他们的选择一定是镜城。”安月恒语气淡淡,却十分笃定。
镜城地势险要,濒临山脉,易守难攻,所以这是一处好去处。
“王爷,末将愿意立即领兵追讨。”一身穿飞虎铠甲的将士开口道。
“咳咳。”一道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在这严肃的氛围中响起,而这名男子不是旁人,正是沉寂了许久的齐俊!
齐俊一身白衣,没有穿着铠甲,脸色苍白,似乎自从上次之后,身体一直就不是很好。
“齐兄,你这身子没事吧。”另一男子轻声道,这人也是个熟人,正是卢家的长子卢引铭。
“不碍事,我这是瞧见王爷要成事,我心中高兴。”齐俊开口道。
“洪兴任将军,调遣五十万兵马追击北燕王,齐俊担任军师。”安月恒缓缓开口。
如果沐寂北真的在北燕王的阵营中,那么即便是有十万人马,他也不得不小心应对,再加上北二门处还囤聚着五十万敌军,随时可能会被沐寂北调动过去,所以他才会派遣出五十万兵马。
洪兴年纪约四十岁,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是一名极好的将领,对方的将军是骁勇善战威望极好的北燕王,若是自己派遣一名年轻的副将仅是士气怕就不成。
所以,必须要派遣一名依靠战功堆积起来的真正的将军,而齐哭沐寂北入骨,又向来狡诈,所以对上沐寂北,一定会不遗余力,再派遣几名副将,从人手和兵马上看,足够完胜北燕王的十万人马。
“王爷,城中有人散步消息,说是瘟疫是王爷一手策划,如今议论纷纷,民心不稳。”卢引铭开口道。
“散布消息,北燕王拥兵自重,意图谋反,陛下特派遣我等平定叛乱,同时散出消息,本王身染瘟疫,愿以身试药。”安月恒平静的开口,不慌不乱。
众人纷纷点头,这样一来,谋逆的便是北燕王,即便是到了镜城,怕是镜城的百姓也会对其心怀芥蒂,认为他们是谋反的乱臣,而安月恒之后这招以身试药,更是能再次迅速收拢人心,一旦成功,只怕这帝都的百姓人人都会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