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正德很快就被安置在了皇陵,朝中上下皆是一片肃穆,有人开怀,也有人失落,但是沐正德忽然间的离去无疑给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三日后,殷玖夜以太子的身份,名正言顺的继承帝位,把控着朝中一切事物。
沐寂北呆在乾元殿里,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副楚旌的画像,陷入了沉思。
青瓷和傅以蓝一直呆在她身边,似乎生怕她有什么想不开一般。
“把那副画给我拿下来。”沐寂北对着青瓷道。
青瓷上前将画取了下来,沐寂北将其摊开在书桌上,仔细的端详起来。
目光落在楚旌裙摆后的那只兔子身上,兔子露出了一只红宝石般的眼睛,大半的身子都躲在了楚旌裙摆之后,沐寂北微微蹙起眉头。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日她所见的这副图上,兔子是露出了两只眼睛的。
虽然另一只只露出很小的一个红点,可是却凭白添了几分神韵,活灵活现。
但如今这副画上却并没有,那么这说明了什么?
沐寂北心头一紧,也就是说这副画被人换掉了?
沐寂北再次将目光落在这副画上,仔细打量过后,沐寂北转身便开始翻起沐正德曾经批阅过的奏章。
“主子,你在找什么?”青瓷忍不住开口。
沐寂北没有回答,找到一摞子的奏章便开始翻看,仔细注意着沐正德落笔的特点,笔锋用墨。
而后再同化作上的对比起来,心中一喜。
这副画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南乔名家东方朗所画,而是沐正德仿照的!
沐寂北不敢告诉任何人,这个消息,也不敢让人去寻找一副东方朗的化作,而是整个人都坐在了龙塌上,失神。
如果说这副画是沐正德仿照的,那么也就意味着原来的画有问题,所以他才会毁掉原作,没有通知任何人,亲自临摹了这幅画来充数,佯装中计。
这也就意味着,沐正德洞悉了楚旌等人的计划,所以将计就计,同时,也就意味着,他很可能没死!
想到此处,沐寂北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沐寂北站起身,走向了屋子里的火盆。
青瓷和傅以蓝都被她的搞的有些发晕,不知她在忙活些什么,却也都跟了过去。
火盆被放在桌子边上的一个角落,用来烧一些机密性的文件。
而现在,整个火盆都是空的,被清理的很干净。
“王公公,这火盆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倒的。”沐寂北开口道。
“火盆每日早晚各倒一次,先皇逝世后,当今陛下一直没有用过这里,所以这还是先皇陛下驾崩那日倒的最后一次。”
沐寂北看着空无一物的火盆,没有在说话,将目光放在了火盆周边,随后,将火盆拿了起来。
却发现,火盆底下有一个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片,四周还有被烧黑的痕迹,只能看出中间有一点黄,就像是被火熏到的一样。
沐寂北将其捡起,再次走回桌前,拿着手中的碎片便同画中的人物对照起来。
整幅画中黄色的地方不少,但若说是这种被火熏黄的颜色,就只有楚旌手中的蒲扇。
沐寂北将其放在画中的蒲扇上,四处移动,最终找到了一处基本符合的地方。
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肯定,整个人都雀跃起来。
殷玖夜下朝回来的时候,便瞧见沐寂北整个人似乎都有了精神。
“难道有什么好事?”殷玖夜将女子揽入怀中。
沐寂北点了点头,眼睛晶亮,却没有说。
而殷玖夜则似乎是早就知道一般,也没有问。
“陛下,南乔国陛下求见。”王公公开口道。
“传。”
轩辕凝尘进来之后,先是表达了对沐正德逝世的哀痛,而后则是对殷玖夜继承大统的恭喜,同时不忘宽慰沐寂北要节哀顺变,可以说是十分会做人的一个人。
“今日此次前来,实则是有事同陛下商量。”
“请讲。”
轩辕凝尘道:“此次西罗先皇驾崩,朕的母后亲自快马加鞭从南乔赶来,想要拜祭一番,却不想,在这期间发现了一件陈年旧事,而这件事正与陛下有关,所以母后想请陛下过府一叙。”
殷玖夜沉默了一会,沐寂北大概也猜到殷绡找殷玖夜所为何事。
只是想不到殷绡已经来了这么多日,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找到殷玖夜,而是若无其事的过了这么些时日,倒是能忍的。
“也好。”沐寂北替殷玖夜开口应下。
她知晓他心底对母亲终究是有一丝渴望的,哪怕这渴望最终只会变成失望,但是哪怕只是去问问她到底为何这般恨他,抛弃他们兄弟所换来的权势又是否值得,而她又可曾后悔?
纵然他想着抛却过往,一辈子呆在她身边便够了。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即便是过去,也需要一个终结,他不想他这辈子有遗憾。
毕竟对于孩子来说,母亲永远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轩辕凝尘看向殷玖夜,似乎再询问他的意思,殷玖夜沉声道:“好。”
“那么明日府宅见。”轩辕凝尘告辞离去。
“见一见倒是无妨,怕只怕她别有用心。”沐寂北淡淡的开口。
殷玖夜微微敛下眸子。
次日,沐寂北随着殷玖夜一同出现在殷绡所在的府宅。
轩辕凝尘在前面引路:“请,家母就在里面。”
沐寂北同殷玖夜进去之后,最先入目的便是那个妖冶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