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瞧见沐寂北的时候,并未惊讶,学着云启自己喝起了酒来。
一张木桌,两只酒杯,男人轻道:“我就知你会去找药王。”沐寂北坐在他的对面,长裙飘飘,扬手饮下一杯辣酒,任由酒气灼热她的胃,道:“能活着,谁想死呢?”
“哪怕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对,哪怕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白竹抬头看向面前那如花的笑颜,他早已不知自己是在何时沦陷在那双凉薄的眼,深深的不可自拔。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便去做吧,我知你对他情谊深深,便是多言,也改变不了你的决定。”白竹苦涩道。
沐寂北笑着点头:“谢谢。”
她想,也许在黑暗之后终究会有黎明,也许故事,不一定要以死亡来做终结。
“如果最后只能死而同穴,请你帮我照顾我的孩子。”沐寂北抬眸看向白竹。
白竹的心在呐喊,不,北北。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可最终,在那双轻含水波的眸子里,他只能点头。
看着面前的男子举起一碗酒,便开始喝,沐寂北笑了,她找白竹,是因为她相信,他会是个好父亲。
最后,沐寂北去探望了云启,那个有过最不幸的人生,却牙尖嘴利的男子。
“我等着你们回来,我们造一艘大船,去遨游世界。”云启如是对她道。
沐寂北应下:“好,造一艘大船。”
回到木屋的时候,男人依旧在昏睡,只是眉头却紧皱着,好似十分不安。
沐寂北掀开被子,躺在了男人怀里,静静的,感受着他的心跳。
次日清晨,殷玖夜总算醒来,只是神色却越发的惨白,额上甚至能够瞧见青碧色的血管,瞧见躺在自己怀中的女子,这才安心。
北北。我的北北…
如果生命最终只能以此终结,却也不会带走我对你的*。
沐寂北就这么呆在殷玖夜身边,静静的陪伴了他一天,喃喃细语,耳鬓厮磨,不诉离殇。
当初生的太阳在一次升起,所有人的心情却都无比沉重着。
众人都来到了沐寂北和殷玖夜的房间,药王带着两名药童,正在仔细为床上的男子把脉。
手一伸,药童便将一派精细的银针摊开,药王神色凝重,快速变换着银针,在殷玖夜身上游走。
而此刻的男人已经昏睡,安静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一无所知。
沐寂北的目光落在殷玖夜的身上,却也一眼扫过药王,却不得不承认,这个阴邪的男子,在动手救人的时候,确实有几分高手风范。
半个时辰后,药王起身,走到桌前开了一副药,交给药童:“按照这个熬药,连续三天。”
药童应声而去,药王转过身后,目光则是落在了沐寂北身上:“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
“每日下午试药,上午的时间归我。”沐寂北坚定的开口。
药王的脸色有些不好,最终却还是点头应下。
沐寂北坐在床边,一直陪着殷玖夜,断断续续的说了些话,很快就到了下午。
药王再次见到沐寂北的时候,脸上露出一抹迫不及待的神情,其余的几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沐寂北跟着他离去。
来要药房,是一只巨大的木桶,下面烧着柴火,冒着蒸腾的热气。
木桶里放着几种药物,一旁的药台上,还成堆成堆的摆放着不同的药物,似乎方便随时添加。
沐寂北走进去后,并未感到太过灼热,想来是因为里面添加了许多药物。
青瓷几人想要跟进来,可是却被门外的几个高手拦住,气红了眼,想要杀进去。
却不想一药童道:“师父试药的时候是不允许有人打扰的,如果你们执意闯进去,影响了师父,导致试药者有什么危险,后果可是你们担待不起的。”
一句话,却让几人都安静了下来,毕竟相比起来,他们更在乎沐寂北的安危。
第一日的药性比较温和,除了丝丝刺痛感,沐寂北并未有太多的感觉。
而因为试药的关系,沐寂北一时间也得到了整个药王岛上最好的待遇,吃穿用度,甚至都有人服侍,堪比皇宫。
不过,她想要的是,静静的同这个男人呆在一起,便驱散了众人,日日守在殷玖夜的身旁。
第二日的下午很快就来了,沐寂北再次出现在药房。
药王下手依旧十分温和,似乎一直在用药调理着她的身体,想要借此摸清她身体的脾性。
虽然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早些进行试验,可是他也明白,沐寂北不是他那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随随便便就能抓出一大把的药人,她只有一个,如果自己一旦失去这个机会,就再也不能有人让他这般研究了,只怕他将永远都弄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
十天下来,众人见着沐寂北的状态一直都还不错,心头那根紧绷着的弦,不由得松了不少。
“今日是第十日,我要见到殷玖夜的身体有起效。”沐寂北看着正打算施针的药王道。
药王点点头,没有耽搁,下手飞快,银针在他手中华丽而刺目,宛若蛟龙,却任由他随心所欲的控制。
一番银针下来,药王转头对着沐寂北开口道:“因着时日尚短,想要看到什么极大的起效是不可能的,不过你可以瞧见,这些银针上,都沾染着毒素,说明毒素已经在他体内运作。”
沐寂北没有说话,药王继续道:“你也可以从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