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玉之后,南宫山庄来了第四位客人,云郡最南端钟山文氏少主,文正。
没什么特点,要是有,那便是今天最最正常的一位少年了。来的时候,他就带了一把三尺横刀。行礼,等待,到安顿下来都跟干脆,就像他手里的刀一样。
另一边,族会开了一个早上,只为了等一个吉时,然后宣布一个生得粉嫩如玉雕琢而成的一个六岁丫头入族谱,享受族人待遇,每日皆有修炼资源。
丫头叫霜儿,复任大长老南宫寻的养女。
忆阳演练完《归元剑诀》,记下所有招式,而后放下剑和剑谱,拿着南宫寻给的一张清单去杂事堂领取一些灵草灵珠和银钱,又菜场买了一条鱼,一只鸡,准备给霜儿好好做一顿。
到家时,还未正午,便叫南宫通继续修炼,自己一人包揽厨房一切事物。
日当头,上三竿!
眼瞅着日上三竿,忆阳觉着时间紧促,便干脆炖了鸡汤,做了鱼子肉粥,还是第一次做,不知道丫头喜欢不喜欢。
另一边,从方和南宫寒结束修炼,南宫寒对从方说道:“那什么,表弟,七年没来了,表哥带你转转?”
从方微微一笑,缓缓突出一个字,“好!”
……
云海常红呆在院子里很是无聊,婆婆又去找庄主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便留了一张纸条给婆婆,一个人出去溜达了。
而刚进山庄没多久的文正住进别院不到一刻钟,也离开了别院,不过他不是瞎溜达,而是很有目的地找一个人,一个马夫。
南宫寻抱着霜儿走在回家的路上。
霜儿把脑袋放在南宫寻的肩膀上,看着爹爹后面的路一点点变小,然后消失,时不时打一个哈欠,索然无味。
“爹爹,饿了。”
南宫寻宠溺的声音传来,“师兄不是给你好些糖果了吗?”
霜儿摇了摇脑袋,同时把小手伸进怀里,然后又像吐泡泡一样吐出一口气,道:“没有了。”
闻言,南宫寻飘然加快了回家的步伐,同时安慰霜儿,“我们马上就到家了。”
小丫头一听,瞬间气鼓鼓地说道:“哼,爹爹骗人,小屋离这里好远的呢,师兄说那里是后山,我们明明离家很远。”
南宫寻闻言一愣,沉默着走了许久才道:“其实这里才是我们的家,师兄肯定做好了饭,说不定那,有粥喝呢。”
小丫头一听便来了精神,把脑袋抬起来,然后紧紧抱着南宫寻的脖子,开心地道:“爹爹快点,我们快点回家。”
南宫寻呵呵一笑,加快了速度,用了身法,如跨越般一步数丈,没多久便没影儿。
但怀里的小丫头愣是没有感觉到颠簸,幸福,快乐地笑,很甜美。
……
藏剑山庄有一个马厩,专门驯养一些异种良马,能日行数千里的那种。而这个马厩位于北山的一片被群山托起相对藏剑山山脚海拔数百丈的平地,东西横三千尺,南北纵四千尺。
近日这里来了一匹红棕色的高大马儿,在坪子上纵横了几刻钟,便成了唯一的马群首领,而那匹马现在正在群马中享受几匹毛发光亮润滑的母马的献媚,很是自在。
南边有便是马厩,王直正在和常年看守马厩的中年大叔南宫会喝酒闲聊。
南宫会生性耿直,做不来世道的事儿,早年便因为一场与外地商人的纠纷而辞退山庄执事一职,来这里养马,一来便是几十年。
一辈子没离开云郡,甚至连郡城都没去过的中年大叔见到了闲得无聊便牵着马来这里溜的王直,一听说人家是先生的车夫,便和王直聊了起来,没什么,就是好奇皇城是是什么样儿。
大叔豪饮一碗酒,看着坪子里数百匹马,对同样坐在栅栏上的王直道:“王兄弟,皇城有多大?听庄主说皇城有悬在天上的阁楼,是不是真的?”
王直给自己倒了一碗酒,饮下,道:“假的,没那玩意儿,皇城建成才几百年,怎么可能有那玩意儿?不过通州有,还有悬在天上的山,贼他娘气派。”
闻言,南宫会感慨道:“还是人家好,咱这儿怎么就这么穷酸呢?”
“没呢,咱沧州还是很不错的,皇城没有悬天阁楼,但有飞舟啊,打仗用的,不过百年无战事,不知道有没有年久失修。”
“哦。”南宫会再喝下一碗酒,咂嘴,道:“够劲儿。话说,那边儿那孩子是不是找你的?”
说着,南宫会伸手指向马厩东边的大路上缓缓走来的一名少年。
少年一身灰色衣衫,眼眸澄澈,手里拿着一把横刀。
王直定睛一看,道:“不认识,你们家的人,怎么会找我?”
南宫会也双手一摊,道:“我他娘的也不认识。”
闻言,王直冲那少年喊道:“喂,少年,你找谁?”
少年停下脚步,抱拳行礼,道:“晚辈找王直前辈,听说他来这里放马了。”
语落,王直跳下栅栏,走了过去,道:“我就是,找我干嘛?”
南宫会也跟了过来。
少年左手执刀,抱拳微微躬身,道:“见过二位前辈,晚辈钟山文氏文正,想求见王先生,但不知他住何处。”
王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道:“先生?你见先生所谓何事?”
文正回道:“家父嘱托,不敢不为。”
王直试探着又问了一句,“你是北上的人?”
“是!”
“那跟我来吧!”王直向北吹了个口哨,只见一匹高大威猛的烈马从马群里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