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上的寝宫出来,郭保济和谷主都不说话,一张脸臭臭的,浑身散发着外人勿近的气息,吓得那些在外面的等候的太医不敢上前。
凤轻尘默默地跟着两人身后,她早已习惯了皇上的做派,根本不会为皇上的行为生气,更不会为八皇子叫屈。
凤轻尘一直都知道,八皇子有父亲比没有父亲还要惨,要是没有这个皇帝父亲,八皇子有一个那么疼爱他的娘,会过得很幸福。
可惜,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
一上马车,郭保济还能忍一忍,谷主却是忍不了,鄙夷地说道:“老夫行医这么久,就没有见过这么自私的父亲。他真当我们是傻子,那般虚假的话亏他说得出口。”
“有什么好说不出口的,能当皇上的人哪个不是脸厚心黑。”凤轻尘出声附和,心里也因谷主的话而沉重。
九皇叔不会和皇上一样,拿自己的血脉不当一回事吧?
“脸厚心黑也要有度,那是他儿子,他自己怕死没有人笑话他,毕竟谁不怕死,老夫也怕死。可老夫就是再怕死,也不会把自己的儿子推出来,他这种行为真叫人不耻。”谷主气得胡子都快立起来了,越想越生气,真恨不得往皇上身上扎两针,扎得他半身不遂,从此卧床不起,再也不能祸害未成年的孝。
“你没有儿子,你这话不成立。”郭保济硬邦邦的堵了一句:“我们几个都没有孩子,没有立场指责皇上的不是,我们只是大夫,尽自己的责任就好了。”
皇上怎么做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要怎么做,皇上还能管得住他们不成。
谷主被郭保济这么一堵,再大的气也发不出来,只能闷闷的道:“你说得对,我们尽自己的责任就好了,我们是大夫只能医病,不能改变他的想法。原本还觉得用医术对皇上下黑手,有违医者道德,现在看来倒是我想太多了。”
郭保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皇上这样的人品,我们心中的愧疚也能少几分,如此正好。”
他们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愿意砸自己的招牌用自己的医术害人,九皇叔之前让他们给皇上下黑手时,他们还有些犹豫,现在……
他们真心不觉得自己那么做有什么错,他们不要皇上的命,只是让皇上无法再害人。
凤轻尘闭口不言,默默地看着车门外,看着越来越远的皇宫,凤轻尘的思绪也越飘越远,最终只是淡淡一笑。
她是庸人自扰了,先别说九皇叔和皇上不一样,就算九皇叔和皇上一样,她也不怕。她又不是谢皇贵妃,九皇叔要对她护的人下手,也得看她同不同意。
三人回到凤府草草用了晚膳后,便在一起商量明天为八皇子医治的事。商量的是人谷主和郭神医,凤轻尘只负责旁听。
开始都很正常,直到这两人商量起,如何下黑手整皇上时,整个主题都歪了,看两人越说越起劲,越说越凶残,凤轻尘不得不出言提醒:“皇上不是笨蛋,你们这样做他会发现的。”
“凭我们两人的医术,没有大夫能找到证据。”谷主信誓旦旦地保证,凤轻尘再次泼冷水:“皇上不需要证据,他只要怀疑你们,就不会放过你们,就算他查出你们不是有意的,也会迁怒于你们,为了这种小事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
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是上位者一惯的思维,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甚到她所处的那个提倡人权的时代,也是这样。
人权?不过是统治者统治世界的手段,普通人享有的人权都是上位者给予的,他给你多少你就只能接受多少。
想要再多?对不起,你违法了。
“轻尘说得没错。能给皇上治病的人,祖宗三代都要查个清清楚楚,要不是皇上的病情特殊,也不会轻易让我们医治。看他叫那么多太医过来,就知他对我们肯定是诸多防备。”郭保济一脸凝重的说道。
凤轻尘轻笑一声,提醒道:“你们是九皇叔请来的人,皇上要不防备才有鬼。”
“这么说,我们不能在医治时动手脚?”谷主颇为郁闷,不让皇上受点苦,他心里这口气怎么出。
“不仅不能在医治时对手脚,还要把皇上医得更好,让皇上的精力恢复到年轻时。”凤轻尘笑得很灿烂,可谷主和郭保济却从她的笑容,看到阴谋。
“说说……你有什么计划?”谷主和郭保济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凤轻尘。
年轻人就是好,脑子转得比他们快。
“这里不方便,我们回府再说。”不是凤轻尘卖关子,而是从皇宫到凤府这点时间不够说。
“成,回凤府再详谈。”谷主和郭保济没有意见,不过却催车夫快一点。
到了凤府,谷主就把凤轻尘拉到小木屋:“说说,你打算怎么做?”
“两位给皇上医治时,可有发现皇上的身体有什么不妥?”凤轻尘不答反问,双眼闪着狡黠的光芒。
谷主和郭保济相视一眼,两人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皇上精元受损,不会是你动地手脚吧?”
他们之前还纳闷呢,怎么中噬尸骨会伤到精元,原来真是纵欲过度。
“说动手脚多难听呀,我是大夫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我不过是为后宫妃子的性福着想。皇上这把年纪,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可他后宫的妃子各个粉嫩年轻,我怎么忍心让她们受活寡。”凤轻尘一脸真诚,要不是谷主和郭保济熟知她的为人,还真要被她骗了去。
“高招。”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