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们还有没有想说的?”霍九伶扫视台下,眼底一片阴戾。
终于,她终于做到这一步了。
长久以来的屈辱和忍耐,以及和一个并不相爱的人同床共枕的痛苦,貌合神离的感情,终于在这一切中结束了,而霍九伶的付出,也终究有了结果。
这一天来得太晚了,若是能早一步,或许霍九伶还能亲手向戚渊复仇,只是现如今,戚渊已死,但并不是件坏事,只不过,有些遗憾而已。
霍九伶扫视着满朝文武,这些人如今都是自己的子民,而自己也成为南诏史上,第一个女皇帝。
她第一件要做的,就是修建寝宫,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名为九伶宫。
而第二件事……
“修书的人何在?”霍九伶扫了一眼,一个唯唯诺诺的老头踉踉跄跄的走上前来。
“臣在。”
“去将所有的史前古书都烧了,我们不需要那些历史。”霍九伶笑了出声,淡淡的看着先帝。
她要空无绝后,她要让后世的所有人都记着自己的名字。
“皇后……圣上,这件事万万不可啊!”老臣有些犹豫,激动的劝告着霍九伶。
“,都是千万人之骨血才能流传至今,况且,一个朝廷若是没有了历史,岂不是如同草芥一般任人践踏?”老臣哀恸的摇了摇头,拒绝着霍九伶的提议。
“你倒还挺有骨气的。”霍九伶脸上浮现了一抹讥讽,淡淡的看着老臣。
“我想,你这么有骨气,干脆就别修书了,回家种田去吧,朝廷中可还有人愿意自告奋勇,重新写一部关于朕的书籍?”霍九伶挥了挥手,命人摘掉了他的顶戴花翎。
“圣上,圣上!不可啊!”老臣的声音逐渐消失,先帝的眼神中布满了泪水,他怎么都未曾想到,事情会变成如今的这幅模样。
“先帝,您可是有什么话想说?”霍九伶惊诧的看着先帝,没想到他竟然饱含泪水,瞪大了眼睛看着霍九伶。
“你这么做是会遭到报应的。”先帝无奈的摇了摇头,如今霍九伶挟天子以令诸侯,让老将军
的兵重新回到军营之后,才精心设置好这个局。
“先帝,我现在是皇上,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而且,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儿子的尸体被悬梁三日吧?”霍九伶悄悄的在先帝身边威胁着,朱唇微启,却说出最为惊骇人心的话来。
“霍九伶,你未免有些……太狠了!”先帝咬了咬牙,忿忿不平的说道,眼底满是寒意。
“先帝,您现在已经出家,不得再管这些闲事了,我为您修了一座清静的地方,就是太子原本的寝宫东宫,去吧,您在那或许能找到自己想要的平静。”
说完,霍九伶站起身,挥了挥手,吩咐道:“来人,将先帝带入东宫寺,静心休养,没有我的命令,所有人不得出入。”
先帝如今没有办法,只得任人宰割,被拖着离开了皇宫正殿。
幽州。
戚渊在田秋月家中住下,围着屋内转了一圈,却丝毫没有见到一点可疑之物,如今自己脑海中一片糊涂,尽管怀疑是田秋月对自己做了什么,苦于没有证据,况且,人家是官人,而自己只是个民。
戚渊还是想不起自己的身份,心中一日日的焦灼不安,但隐隐间,似乎有一个女人的模样不断的在脑海中浮现,而那身影越发的清晰,逐渐显露出一副面貌。
这女人是谁?
戚渊皱了皱眉,手朝着前面挥了挥,但那女人的模样像是挥之不去的孤魂野鬼,在脑海中不断的盘旋。
“慕白兄,想什么呢?”
正当戚渊在暗自思踌的时候,李丘洛此刻进屋,左右环视了一圈,方才在戚渊面前缓缓的坐下。
“李兄,不知道你这有没有纸笔?”戚渊灵光一闪, 他要趁着自己还有记忆,将女人的模样画出来!
在惊鸿馆的时候,戚渊每日饮酒作乐,琴棋书画,倒是也学了一些, 甚至超过了常人,况且,太子的墨宝一直是稀有之物,在惊鸿馆酩酊大醉之后,若是四娘没有发现他的墨宝,常有人拿着去卖到黑市,倒是能卖上一副好价钱。
而李丘洛,恰好需要的就是太子的墨宝。
如今眼前的人,他并不确信
就是太子,宫内进来几日都没有消息,传说中给他送消息的人已经死了,如今李丘洛也只能靠着这种方法来辨识,所以在戚渊提及到这些的时候,李丘洛反而表现的异常兴奋。
“你会写字画山水?看吧,我早就说过,你的身份或许就是某个才子。”李丘洛有些欲盖弥彰,表情夸大的赞扬着戚渊。
戚渊只是淡然一笑,他也不知道凭借自己的印象能画出多少,田府的下人将笔墨纸砚送到跟前,李丘洛亲自为其研墨,为的就是能一睹戚渊绘画的风采。
“成了。”
戚渊缓缓的收笔,纸上的这人,无论是眼神还是身姿,都透露着一股仙气,李丘洛仔细的盯着看,发现果然与自己收藏的那份极为相识。
“看来真的是太子……”李丘洛若有所思的呢喃着。
“你说什么?”戚渊没有听清,怔怔的看着李丘洛。
“没什么,只是好奇这画中的女子,到底是何人,竟然出落的如此标志?”李丘洛此刻才有雅兴欣赏着画上的女人。
画上的女人并不是那种矫揉造作的扭捏样子,虽然穿的是一身素色袍子,但却带着一股英姿飒爽,看的人直着迷,倒是有些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