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绮……三军统帅,这怎么可能?皇上怎么会同意这种行为?”安德信脸上掠过一丝惊诧的神色,不可置信的盯着毕太医,那眼神分明是想要将其生吞活剥了一般。
“怎么,皇上的话你都不信?想要违逆圣旨?”毕太医眯起眼,左右环顾了一周,眼不怒自威,周围人默不作声,都不敢说话。
“不……不是,可是皇上怎么会让一个女流之辈,况且,还是输了蜀州的人来统领三军?”安德信脸色一愣,一股殷红浮上,焦灼的难以启齿,一方面是怕说错了哪句话惹怒了皇上,另一方面,则是不满这个决策。
“尹清绮乃是尹侯府的二小姐,太子的遗孀,怎么,这身份都不足以当三军统帅,难道非要你不成?”毕太医恶狠狠的盯着安德信,尹清绮从未想过,这么一个读书人身上,竟然散发着如此的魄力和气势,吓得全场人都一声不吭。
“我说毕太医,假传圣旨,可是重罪,你要想清楚。”安德信站起身,此时也是准备破罐子破摔,万一真是被人唬住了,岂不是贻笑大方。
“你自己看。”毕太医将那份圣旨丢给安德信,安德信连忙接住,上下扫量了一眼。
的确是皇上的字迹。
安德喜脸色一变,连忙摆出一副笑脸,谄媚的样子令毕太医心底一阵干呕。
“尹小姐,方才多有得罪,没想到皇上这么有眼光,竟然一眼就看出了你的将才,小的也是有眼无珠。”
尹清绮没有理会,径直走到青红身边,扶住了青红,她只感觉到身体孱弱的很,甚至连站稳脚跟都有些困难。
“青红,我们走。”
三人离开了将军府之后,尹清绮的情绪才缓和了许多。
“毕太医,这件事……”尹清绮感激的看着毕太医,眼底闪过一丝丝的怀疑。
“你放心尹小姐。”毕太医神秘的一笑。
“这件事绝对不会出任何的差错,这份圣旨,原本是皇上当初写给你的,但薛坛担忧你的身份暴露,便又求皇上写了一份‘薛问儿’的圣旨,我们这可不算是假传圣旨。”毕太医笑着宽慰道,脸上
的笑容还未曾退去,又担忧的看着尹清绮。
“但是小姐,这以后的路,可容不得半点差错了,今后看你怎么走,就全凭你自己了。”毕太医无奈的摇了摇头,尹清绮脸上的疤痕,也是毕太医如今较为愧疚的事,自己身为太医,只学到了老神医的一点皮毛,若是老神医还在京城,恐怕就能为尹清绮想出良方妙计。
“小姐,您的脸……”这几日毕太医一直不敢与尹清绮提及这件事情,生怕尹清绮自尊心受到打击,但没想到尹清绮只是淡然一笑。
“女为悦己者容,如今戚渊死了,我留着这幅皮囊又有什么用?”尹清绮的笑容中带着无奈和苍白,青红知道她内心中还是有些憎恨霍九伶的,只是如今兵荒马乱,尹清绮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小姐,你别担心,毕太医一定会想到别的办法。”青红怔怔的看着尹清绮半面的面具,眼底闪过一丝怜悯。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夺回蜀州,在此之前,我不会想别的事情。”尹清绮闭上眼,沉默不语。
幽州。
戚渊如今到哪里都有人跟着,身份的暴露,以及记忆的恢复,都让他成为李丘洛重点看管的对象。
田秋月派遣了重兵把守竹贤楼,生怕会发生上次的事情,不然戚渊离开楼内半步,即使出门,也会让众人紧紧的跟在身后,省得出半点差错。
戚渊如今也在调查,尹清绮身在何处,此时宫内不知何种境况,自己只有找到尹清绮,或许才能脱险。
李诗雨这几次也在玩失踪,李丘洛不时间会来看看,即便是自己在小酒馆喝酒,也能注意到他的眼线在周围游荡不止。
“我说大阿哥,你有什么心思就直接说了吧。”戚渊眯起眼,将碗里的酒水一饮而尽,一只脚踩在旁边的板凳上,李丘洛立在一旁,静静的盯着他。
“呵呵,太子爷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来到这小地方喝酒?我那竹贤楼好酒好菜的供应的,也不会跌了您的份儿啊。”李丘洛笑了笑,眼底闪过一阵寒意。
“我现如今也只是个草芥贫民而已,有何不妥?不过依我看,你一个大阿哥
,隐匿在幽州二十几年,也是够能忍的,落魄成你这幅模样,才是真正的‘大隐隐于市’。”
戚渊嘴上不饶人,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令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但眼下戚渊是一副病体,也就没有人在意这种事情。
“上次的灰袍道人,是你的手下不成?”戚渊放下碗,紧紧的盯着李丘洛,想要在其身上找出些破绽。
“还有,你上次所说的假六阿哥,是什么意思?”戚渊疑惑的看着李丘洛,难道说六阿哥还没有死?可是自己明明亲手宰了他。
“六阿哥……”李丘洛叹了口气,索性坐在了戚渊的对面。
“既然你知晓了我的一切行动,索性我也就说了,六阿哥并非是没有死,只是当初,我们找了个六阿哥的替身,用易容术想要代替六阿哥……”李丘洛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神色,似乎对六阿哥的所作所为尤为不满。
“不过,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废物竟然惹怒了皇上,提前关入了大牢,更没有想到,皇上为了让你们二人自相残杀,选择将六阿哥流放到燕州去。”
“你说皇上让我们自相残杀,证据呢?”戚渊眯起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