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低低嗯了一声。
莫名有些紧张。
方才在路上同行的时候,就察觉到他谈吐不凡,非富即贵,那样的气质绝对不会是装出来的。她不过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傀儡师,像方才一样,他跟人群格格不入,一眼就能看到,而她就是人群里的一个。
所以,她没有主动提起自己是傀儡师,察觉到他看向自己背上的竹篓好奇的眼神,也没有把话题往这方面引,更多的是希望他不要注意到自己是傀儡师。
她很害怕他觉得这职业低贱,她戏文里的小姐都是她想象出来的,她配不上称一声小姐。
他认真地看着她,没有很夸张的语气,叫人信服。
“真的很好看,刚刚都看入迷了呢。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差点都流眼泪了。”
闻言她瞪大眼睛,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
分明这样的评价再普通不过,她每次来表演都能听到这样的称赞,可是第一次觉得害羞起来。
她双颊爬上些不自然的红晕,慌张地道谢,“多谢。”
“能看到这样感人的故事,我要同你道谢才对。”
她不知道要回什么才好,只好低着头不说话。
他笑着挠挠后脑勺,并不介意她又沉默了,方才同行的山路上,她也是这样的,话很少,他问一句她才答一句。
闷葫芦一个,可是却很特别,像是那一山的烟雨朦胧。
“那……你要回去了吗?”
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下月十五是不是又能看到新的傀儡戏了?”
“嗯。”她又是闷闷应了一声,不过这次很快又接了一句,“已经在写戏本子了。”
“很期待新的故事呢。出门匆忙,以为不会再这么巧遇到你,你的伞留在了家中,下次再还给你可好?”
下次还给她?
那岂不是下一次他还会来看她的傀儡戏了。
虽然觉得有些害羞,她还是点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