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又登上来一个身穿浅色劲装的女子,墨发干净利落的束起,容貌清丽,手里握着一把长剑,倒是颇为利落英气。
“咦?还有舞剑表演?这琳琅的花魁们当真是多才多艺!”织梦好奇的看着台下那人。
果然那女子行了礼,就在高台舞起了剑,剑势并不足,但胜在行云流水,倒是颇具观赏性。
逐安从那间药铺出来,手中便多了几副药包。
信步而行,准备找个地方好好处理一下刚买的药材。
突然他目光落在小巷墙边的地上,那里有一连串断断续续的血迹,像是有个身受重伤流着血的人扶着墙从这里走了过去。
他走过去蹲下身子,伸出手摸了摸,尚有余温,是刚留下不久的。
他寻着血迹,往巷子深处走去,那血迹断断续续的,最后停在了一间旧宅门口。
那人在这里面?
仿佛为了证实他的猜想,那破败的旧宅里面传来了几声剧烈的咳嗽。
逐安打量着这间宅子,宅子不算大,应该是多年没人居住打理了,墙面斑驳不堪,台阶上也长满了杂草,破损的大门虚掩着。
里面又是几声剧烈的咳嗽还间接伴着呕血声,他也顾不上纠结是不是私闯别人的家宅了,推开了虚掩的大门,进了内宅。
庭院早已经荒废了,杂草丛生都快没过小腿,只有一条很隐蔽的小路通向里屋,说是路其实不过是几块坑坑洼洼垫脚的小石板。
他踏着走了过去,里屋空空荡荡的,房顶也塌了一角,很是落魄。看向咳嗽声方向,一个浑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佝偻着身子靠在墙角捂着嘴不停咳嗽,有血从脏兮兮的指缝里留下来,这么瞧着像是个乞丐。
听到他咳的厉害,逐安赶紧过去想替他诊断下病况。
察觉到有人靠近,那乞丐十分警觉地抬起头,身子往后缩了一点,手里攥着一把匕首,眼神警惕而凶狠。
见吓到他了,逐安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客客气气地拱手行礼,也没因为他是个乞丐就轻视怠慢,语气越发温和。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在下是一名医师,看你咳得厉害,想必病的很重,我可以帮你看一下。”
那乞丐依旧警惕地看着他,匕首收了一点,低声说道:“我只是一个下贱的……乞丐,请不起大夫。”
逐安保持着温和的笑,耐心地解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同样为人,哪有贵贱之分?我并非为了钱财,你病得很重需要帮助。”
说完,逐安抬起了一只手递过去摊开了手掌,认真温和地看着他。
“你可以相信我。”
乞丐又咳嗽起来,想必也觉得自己身体状况十分糟糕,沉默地收起了匕首,望着逐安。
如同阿尧说的一样,逐安的气质像是修行多年的老禅师,温润如玉,总会让人觉得十分安心。
看着那双温和的眸子,片刻后,他递了只脏兮兮的手搭在逐安手上,算是表示信
任了。
逐安温和地反握住了他的手,右手搭上他的手腕。
那乞丐看着他,迟疑片刻,故意用脏兮兮的手抓了下逐安的衣袖,留下一个黑糊糊的脏手印。
带着些试探。
逐安神色不变,看着这个手印也是温和地笑着,并不在意。
乞丐见他丝毫没有一丝恼怒的神色,也没有装做没看到,态度自然随和,不似作伪。果然如他所言,王侯富贵,商贾走卒,平民乞丐的性命在他看来都一样,没有贵贱之分。
他只是一个纯粹的医师。
乞丐扭过头去,不再与他对视,低声道了句:“谢谢。”
逐安闻言回以温和一笑,轻轻放下了他的手臂,又检查了一番他的身体,“你肋骨错位两根,肺腑里有淤血,浑身淤青遍布,不知为何所伤?”
乞丐随口回道:“偷人东西被打了。”
“原来如此,你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乞丐看着他匆匆走出门消失不见,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果然,这些人的话都不可信,嘴上说着没区别不嫌弃,一听他是因为偷东西被打肯定就生了顾虑,惧怕被他牵连,赶紧找借口跑了。
廉价的同情啊,不值一提。
他又靠着墙剧烈咳嗽了起来。
片刻后,他神色复杂地看着逐安抱着一堆东西回来了,脸色忽明忽暗。
逐安抱着一个小药罐,里面装着他买药的时候借了药铺的厨房熬好的汤药,还买了布巾跟一些吃食,一并抱在手里拿了回来。
他似乎没注意到乞丐不自然的神色,又或许是猜到了也闭口不提,在杂草堆严严实实的遮挡下翻找到一口地井。
丢了只缺了一块的木桶下去,拎上来一桶飘着枯叶但还算干净的水。
仿佛跟他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他自然地笑着开口:“万幸,这宅子看着荒废了许久,没想到这口井还没有干。”
端着回到乞丐面前,打湿了一块帕子递过去,温言道:“擦一擦脸吧。”
乞丐沉默地接过湿帕子,擦洗干净脸跟脖颈,雪白的帕子已经变得脏兮兮的。
不过那满脸脏污之下,藏着一张清秀的脸,年纪并不大。逐安帮着他又把乱蓬蓬的头发整理了一下,仿佛换了个人,气质瞬间就不同了,虽然还是衣衫褴褛,但精神了许多。
逐安拿回布巾,又在水中清洗之后递过去,示意他擦擦手。
等他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