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易并无反应,似乎没有看到她一般。辛梓翎转头看了看周围好几个穿着淡绿色衣衫戴着面具的女子,便了然到他不过是脸盲了。不过自己这个喜庆的笑脸娃娃面具确实是没什么特色?倒是他那个长耳朵兔子面具是别具一格。想来一个男子会戴个这样子的面具倒见得他童真的一面了。
想想廉易也有童真的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她挤出人群跑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站在这儿干什么?看美人还是看稀奇?告诉你,美人和稀奇这儿都不多。美人和稀奇都在府衙那边。听说今年来这里选花的是王都的一个小王爷,美人都跑去那处看小王爷了。至于稀奇嘛,那处搭了个台子正在演一场好戏。”
他看着她,并没有动。
辛梓翎偏头看了看他,思索着是不是站在他那处可以见着个什么稀奇,便用手推了推他,道:“我也来看看,你这个猴精会在这处一动不动的,有什么好看的。”说完便已将那人推开,站到了他的位置上。放眼望去,这一处果然可以将许都城的三条大路均看在眼里,见得人山人海,好一派热闹的景象。
这热闹的景象里便有直去的那条路上远天远地拐角处街边的一幢二层楼阁。地方大,够显眼。如此热闹也没见得此刻那二楼上靠着雕栏正摇着绢扇衣着浓艳的女子下来凑一凑热闹。
辛梓翎不太相信这是吸引廉易的原因,又瞪大双眼看了看近处,确然只有不停挪动的人群。她略回想了一翻,想起了曾因为廉易而遇到的那个宽腰阔背一脸横肉的男子,再想了一想他那个叫东珠的妹妹,瞬间便有点同情起廉易来。果然骗人真的是靠本事,他也不容易。
辛梓翎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说道:“那处叫做百花楼。倒是可以去吃吃酒,就是有些贵。那处的女子自是比不得此时去府衙那边的。你若要去看待到下次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他听闻身形一晃,定定地望着她。
辛梓翎伸手轻轻推了推他,哄小孩般的道:“好啦,快些跟我走了,这里你不熟。以后还有很多机会,我多多带你来玩啊。”说完又看向他:“今日难得一年一度的鲜花会,我可不想错了良时,我刚听闻此刻正是从王都那边请来的戏班子在演一出什么好戏,难得出来还碰上这么好的事,我想快些去看一看。”
见他还是不动,辛梓翎有些不悦道:“都说下次带你去喝酒了……哦,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可不想去看什么小王爷,我纯粹的就是想去看戏。三头六臂的我都看过,王爷有什么好看的。行了,快些走,再不走我就自己走了,晚些时候你且自己回去罢。”
说完转身便走,这一次他倒是跟着她走了。同她一起快速地走进了人群里,顺着人潮找到了那府衙旁演戏的台子。那是个临时搭起来的一个大戏台子,因为此次来的是王都皇帝最小的一个弟弟,且是皇帝的亲弟弟,便专程去请了王都里盛名的大戏班。在这处唱一台好戏热闹庆祝一番。
此时戏正演着,辛梓翎站在人群外围不住地踮起脚尖,但还是有比她高上一个头的男子不时从她眼前擦过。她转身望了一眼身边的男子向他招了招手,待他将耳朵凑过来她便大声对他说道:“报恩的时刻到了,你且使劲给我挤出一条路来!”
他又在原地愣住了,在她使劲地推推攘攘下竟真的去给她挤路了。待她顺着那打开又合起的人潮走近戏台子时给了他一记赞赏的眼光,突然想到他此刻看不见她的脸,便将他拉得近了些对他耳语道:“我给了你一个赞赏的眼光哦,你这个差事办得好,抵得上我花了十几日为你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