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国群雄,莫不各怀异心。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便是利害关系,正是因为如此才使得林牧和苏皓这次合谋的无中生有之计得以成功的根本原因。
这就是邦交,林牧和苏皓这两位深得捭阖之术的孟殇传人,通过全局而观天下大势,观察列国的心里,从利害之心、侥幸心理以及趋利避害的特点游弋在诸雄之间,因时而用势,无势便造势以取势,因势利导的运用和发挥的淋漓尽致。
苏皓大功告成,此刻已经踏上前往业都古城的路途上回去复命林牧去了。
惠施听到姜国要拉拢晋国藉此为依托和跳板伐梁,欲破坏这次合纵计划,这可不是小事情,不敢有任何怠慢,于是第一时间派出探子前去证实。
果不其然,姜国此刻的动作如那苏皓所说的一模一样,正在进行拉拢晋国的举动,这下惠施知道出大事了,便第一时间把消息报给老梁王。
大梁,梁国宫廷。
“惠施,你的意思是不但要取消伐晋,还要朕给他好处?”老梁王一听顿时吹胡子瞪眼,大为不喜的说道。
大军陈兵集结在即,正欲乘势而去,如今来了这么一档子事,试问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憋屈的?
“大王~~”惠施连忙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姜国正竭力笼络晋国,若大王于此时兴兵伐晋,岂不正好如了姜国的心愿吗?”
老梁王憋了好长一段时间,惟闻其怒声道:“气煞朕也!姜国可恨!”
晋国这个时候内乱,本是报仇雪恨的大好时机,姜国却突然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横插一脚,想要吃下这块四百里地的肥肉,老梁王不气才怪,但也只能在这宫廷之中生闷气,姜国是当今中原天下的第一强国,现在的梁国根本没有底气和姜国叫板。
“就依惠施的办吧。唉!”老梁王无奈的一声长叹,如今梁国不复当日,早已不是那个一超多强的霸主,当今天下三晋羸弱而姜越秦三强而立,唯有合纵三晋方能抗击三强,不能忍也只能忍了。
确说林牧,姜国之行结束之后便启程回国,随后得知邹忌在临淄城搜捕他的行踪,林牧不免庆幸跑的够快,要是被邹忌那货给逮着了可就欲哭无泪了。
这一趟姜国之行有惊无险还收益良多,经过这一番亲自布局于天下,列国局势已然明目,晋国外部环境短时间无忧,林牧便有机会把主要精力放在集权行动上来。
晋境。
这一日,林牧于河水之上驾舟而行,直至“垝(gui)津”登岸,距离平阳已不过是二十里地之遥。
平阳。
平阳城城南之上,站立不动的赢战一手搭在蚩尤剑的剑柄之上,一语不发而遥望南方。
自从晋国内乱之后,西境的梁国早就动作频频,大军兴师聚众至桂陵城,与平阳城形成对峙局面,其心昭然若知。
平阳乃是晋国都城业都的东南屏障,毫无疑问是今之晋国的战略要地,如果平阳一破大军即可直逼宿胥口,通过宿胥口北渡河水不日便可兵临业都古城之下。
两国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大战,赢战帐下的军队除了新军六七千人员,加上从宁元那里讨来的兵马,帐下的大军堪堪过万,在晋国内部是绝对力量,没人撼动的了,但应对乘势而来的梁国数万大军,加上如今“君王殁了”,晋国的士气遭到重挫,赢战毫无疑问的处于劣势地位。
林牧此次行的金蝉脱壳之计,玩的委实够大,稍有不慎就可能落得个满盘皆输。
深知这件事情的赢战要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手里的军队是一切的关键,如今梁国大军来势汹汹,若是大军与梁国的交战中伤亡重大,即便抵挡住了梁国的攻势,那接下来又拿什么去震慑国内的旧势力?
可以说,赢战如今的处境是战也不是,不战也不是,战与不战取决于梁国是否兴师伐来。
临行前的林牧信誓旦旦的说梁国大军乘势而来,必然败兴而归,赢战也是好奇梁国真的会这样?
却也百思不得其解。
列国局势,实则各怀鬼胎,随便拉出两个国家清算一下都是连带着新仇旧恨,强大了的国家有仇报仇,没仇结仇,这样的大环境致使国与国之间互不信任,稍加挑拨便能得逞,若不是这样的大环境怎可能会有蔡襄、苏皓等人名动天下,更不可能出现长战国时代近四十多年合纵连横的博弈。
“启禀将军……”就在这时,一名甲士来到赢战身边一番耳语。
屹立不动深思不断的赢战瞬间眼眸一亮,豁然转身看向那甲士,道:“当真?”
“回将军,千真万确,已从垝津登岸,未时便能入城(平阳)!”那甲士点头说道。
“好!”始终保持不动声色的赢战少有的露出一丝兴奋,便下令道:“传令,即刻召集众部将!”
刚刚的消息赫然便是林牧即将来平阳的密报,这一日可谓是赢战日思夜想,期盼了一个多月了,如今总算是盼到了。
临近未时,天色正直艳阳高照之际,一队人马已经出现在了城北,其中策马伴随在一辆双乘马车身旁的威猛之人,赫然便是孟贲!
马车之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姜国返程的林牧。
几乎与此同时,另一辆马车从城南而来,座上之人正是从梁国赶来的苏皓,比林牧来的稍慢了点。
“将军,来者是为何人?”平阳城北面,赢战率领一众部件出现在城门之下,这些将领大部分都是从新军中提拔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