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
德观帝闻言看着她：“你又在动什么歪脑子了？朕已经让贵妃给你置办好了行头，到时候春猎你就在席上好好看着，有没有入眼的儿郎。”
这便是春猎的又一层意思了。
京中六品以上，家中有适婚儿女，又有心相看的人家，都会带着年轻人出来。
届时，二郎们在场上竞争，贵女们就坐在席上看着。
每年春秋猎会，都促成了不少好事。
霜寒却觉得这样无聊得很。
她不高兴：“什么叫做歪脑子呢？春猎春猎，本来就是用来打猎的。结果人家可以高高兴兴的一展实力，凭什么儿臣就只能束手束脚的坐在看席上？”
德观帝：“你女儿家家的，逞什么勇？到时候京中传出长公主粗鲁不知礼的名声，对你可没有好处。”
霜寒嗤笑一声：“名声有什么要紧的？旁人需要在意这些，我还用得着在意吗？”
她看着德观帝的眼色，小小拍了个马屁：“儿臣可是您的女儿，天启的长公主，为什么要和旁的那些贵女做比较？”
她傲然道：“她们不敢做的，莫非我还不敢吗？”
德观帝沉吟。
霜寒见状，又说道：“而且，儿臣学了那么久的好本事，若是不能在春猎上表现出来，岂不浪费？”
德观帝失笑：“好本事？”
这个女儿向来喜欢舞枪弄棒，德观帝倒也宠她，给她寻了几个武师傅。
只是他素来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也不觉得女儿能学出个什么东西，竟然从来不曾过问过。
这就方便了霜寒。
她感受过这具身体，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不过身手在她眼里实在很不够看。
“当然是好本事！”霜寒自信得很，“您瞧着吧，春猎上，儿臣定然夺得魁首，为您面上争光。”
德观帝只当她在说大话：“朕可不信你有这样的本事，你要是拿不到魁首……不对！朕还没有答应……”
霜寒蹭一下站起身来，脚步飞快往外走：“我不管，我就当您答应了！”
德观帝：“……”
他又好气又好笑，对着身边的内侍总管说道：“成安啊，朕是不是太纵着华洲这个丫头了？”
内侍总管听着他话里的无奈笑意，笑着说道：“长公主自信大气，天真烂漫，颇具天家风范。这都是陛下教导有功。”
德观帝哼了一声，面上却带出了点笑意来。
*
霜寒回到宫中，开始让准备春猎的一应物品。
宫中适龄的皇子皇女也都收到了通知。
含章殿中，喜宝也喜滋滋的捧了几套骑射服给殷政，让他挑选。
“陛下让大殿下您参加春猎，这是终于看重大殿下了。”他笑着说道。
殷政看着神情激动的喜宝，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他都十六了，父皇也终于想起了自己这个儿子吗？
而这件事，和那位华洲皇妹，又是否有关系呢？
*
春猎当天。
霜寒早早的就起来，侍琴伺候她穿上了青色窄袖骑装，原本是准备给她盘上一个精致的发髻，却被霜寒拒绝了。
“既然是去打猎，请便些就好。”
霜寒拒绝了各色琳琅满目的发饰，自己挑了根金色发带，将一头青丝高高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