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打量着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是阴晴不定的在讨论着什么,更是摸不准六娘的心思。p:///
只有那个叫玉林的斯文先生最是淡定,手里托着一盏早就已经半凉的清茶,眸子深邃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众人到最后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最后自然要看这个背后老板的脸色。
只见玉林轻轻抿了抿唇,放下手里的茶盏,一只手抚摸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轻声说道:“夫人是女中豪杰,这个法子的确不错,与其和生死不明的秦家连在一起,不如独善其身,自负盈亏。”
其中那个微胖的老板接着话问道:“玉林的意思就是咱们和秦记一拍两散?不跟他们干了?”
这话说得也真是直白,更不理会在场的六娘。
不过六娘心里自有另一番计较。
那玉林先生摇了摇头,“这样看来,现在的时就是最好散伙的时,等到秦公子一回来,能赚到的钱会更少,还要受命于人,若不是在下和秦公子早有约定,夫人这一番话,确实让人心动。”
另一个人接着站起来:“心动?那就是有利了,玉林说的对,以后赚的少了,还要处处受制于人,还不如自己管自己的铺子,也用不着操这些心。”
六娘微微颔首,“既然诸位已经决定了,就请跟着账房先生去账房,把手续都办一办,日后那些铺子就与你们无关了,钱会一分不少的给你们,清水,送客。”
清水脸上闪过一丝犹疑,还是照着点了点头,“诸位老板,这边请……”
待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六娘见着那位玉林先生好没有走,不禁疑问,“玉林先生不跟着去账房?”
那先生微微笑了笑,眸子露出些许算计,“刚刚老夫说了,若不是跟秦公子有约定,老夫会心动,我与秦公子约定在先,君子之约,自然不能违背,我自然要和秦家共患难,同进退。”
六娘不露声色的打量着他,还真是老奸巨猾的老东西,把别人都骗的和秦家没了关系,日后剩他一人独大,长安自然会更加仰仗他,就不仅仅是个管事那么简单了。
“既然如此,六娘还要多谢先生了,时日已晚,六娘就不送了,告辞。”
六娘刚刚起身送客,听见他一把悠闲的起身,一边说道:“早就听说齐家的小三奶奶能和李巡抚家里来往渊源,又和朝廷重臣颇有交情,今日一见,老夫这么多年也算是长了见识。
夫人办起事来出乎人的意料,干脆利索,又不失稳妥,难怪秦公子常把夫人挂在嘴上,真是女中豪杰。”
六娘淡淡的一笑,“先生过奖了,六娘不过是仗着有些小聪明罢了,名声也不好,又没本事,只能在娘家赖着不走混口饭吃。”
那人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齐家没了小三奶奶,是齐家有眼无珠,老夫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见。”
六娘微微颔首,目送着他出门。
翠莺在一旁疑问的说道:“秀,您把他们都遣散了,谁还来管铺子?”
六娘目不斜视的看着远方说道:“像这些人的本事,大街上随便一大把都是,用不着着急。”
“还有一个问题,秀,为什么他们都离开了,最后那个玉林先生却没有走?”
六娘淡淡的勾起了唇角,“你看不出来吗,今日就是做了一场戏,玉林先生才是主角。
他借煽动人过来找麻烦,实则是想探探咱们家的虚实,他又找借口把人都隔离了秦记,为的就是他一人独大,所以说,就算是别人都走了,他也不会走,这种事他下的最妙的一步棋。”
清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秀,门口的账房已经在安排了。”
六娘轻轻点了点头,轻笑一声,“有这种人在秦记一天,秦家就不会垮。”
清水疑惑的看着六娘,“秀,人都没了,咱们的铺子可怎么办,要是少爷回来知道了……”
“你放心,长安那里我自己会去解释,至于铺子,你就多跑两趟,四处留意着,一切像平常一样就行,我自然会找人顶上。”
清水点着头,翠莺在一旁深深皱眉,“秀,我还是不明白,若是他说了算,也不会同意公子去外地找店铺开分号,他为什么还要留在秦记?”
六娘深吸了一口气,“你们两个还看不明白?等到长安在外面吧事情办得妥当了,秦记那时候的势力,要超过当初最鼎盛的时候,赚的银子更是日进斗金,他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不会离开。”
翠莺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清水擦了擦汗道:“说的是,原来秀想得这么远,我当时还说呢,把人都送走,咱们不是成了空架子了吗?
原来人一少,咱们赚的更多,难怪秀都没有挽留,真是聪明。”
六娘轻叹了一口气,“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眼前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朝廷哪里还有消息吗?”
清水担忧的摇着头,“没有,平时与公子来往近的那些官员也不肯吐露半个字,真是翻脸就不认人了。
不过我倒是从一个大人的儿子那里知道了些事情,说是皇上下的命令,今年的粮食暂时不许出仓。”
六娘了解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多去打听着,人手忙不过来的话,把翠莺也叫上,刚刚遣送那些管事,又花了不少的银子,往后可要节俭着。
对了清水,你找人去看看庄子上的粮食,上次一个老人家说好的粮食,最快什么时候入库,我再去想想办法。”
清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