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阶下乌泱泱跪了不知多少人,竞庭歌就站在最前面,烟紫裙裾飞扬一如她入城那日,脸上笑意却比当年退了三分桀骜,多出五分泰然。
那年她十八岁。
记忆开启,旋即关闭,交错纷繁不过瞬息。宛空湖面依旧应风起波澜,而她在等他发问。
慕容峋无比熟悉这样的对话路径,很快开口道:“若不顺利呢?”
“那么如你所言,继续联盟呗。”
对于这种轻描淡写近乎玩笑的论事法,他已经非常习惯,就像他无比习惯她那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自信,或者说自大。
“慕容嶙又与此何干?你这是打算,一石几鸟?就凭崟国这场兵变?”
“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去说服慕容嶙。他将带着蔚国的军队,踏上崟国的土地。”言及此,她有些满意,忽又想起什么,神采飞扬的脸上掠过淡淡阴影,“但距离那一天还有些日子。在那之前,需要做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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