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声不绝,舞步不停,青纱被一一揭开,琵琶换竹笛,洞箫换琵琶,最后是一把凤首箜篌。
琤瑽袅袅之声接连四起,每种乐器都仿佛在上官妧手中活过来。而依据不同乐器拿在手中的形态,她亦不断变换身形姿态动作,绛紫色裙衫在身后几名浅草色侍女的映衬下,如千百朵玫瑰同时盛放,一个人便营造出流风回雪之感。
且不论技艺高超。单是这份心思便足够夺目。
阮雪音不着痕迹偏转一点视线,余光见顾星朗浅淡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些。
而不用看她也能感受到,段惜润变得有些紧张,因为左侧席位间的空气凝住了。
她明白她的感受。
本以为上官妧奏乐,段惜润跳舞,两人各就自己所长展露功夫便好。不成想上官妧竟一个人把两样都占了,哪怕舞姿算不得顶尖,毕竟同时在吹弹乐器,如此表现已是极好。
相较而言,段惜润还按常理出牌,试图认真跳一支舞,这心思便显得苍白不少。
但——
世间所有奇巧技艺,怕是都抵不过一颗深沉真心吧。
阮雪音看着上官妧拨动最后一个音节,结束最后那盏回眸,此刻神采飞扬说着贺词谢着恩,心里默默想着。
倒不是说上官妧就没有真心。只是心思用得多了,便多少显得飘浮。若段惜润能舞得情真意切荡气回肠,就不会输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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