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宁马上就意识到了眼前的局面。
她想站起来,却因为久坐腿麻不能站稳,挣扎着抓着浴巾向前跌出去,眼看就一个趔趄滚下楼梯,张一周赶紧伸手帮忙,扯住了她的胳膊。
很好!人没滚下去!浴巾掉了!场面瞬间尴尬了!
单宁心想:好在穿着内衣,姑奶奶权当沙滩秀比基尼!
两个人肩并肩站在门口,活像两尊门神,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单宁忍不住开始单腿站立,倒不是因为站累了,而是觉得脚心有点凉。
张一周敏锐地觉察到了单宁的小动作,他伸出一只脚到单宁脚边,留下一只拖鞋,然后把没有鞋子的那只脚搭在自己另一只脚上,单宁便也如法炮制。
于是,两尊门神变成了两只独立的金鸡。
单宁的心里倒是有一丝丝暖意。
张一周为了提升一下陷入冰点的空气温度,率先打破沉默。认真地低声说:“我觉得你该减肥了,腰部少点赘肉更好看。”
单宁歪过头狠狠地盯着张一周,张一周自觉刚才的话连冷笑话都算不上,轻轻的找补道:“其实也还好,保暖,太瘦了像今晚这种情况就容易着凉感冒。”
单宁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本~来~不~打~算~追~究~你~扯~掉~我~浴~巾~这~件~事!”
说完她一脚蹬在张一周膝盖弯上,本来就站的有些累了的张一周自然吃不住力,一下就跌坐在地上。
单宁把两只拖鞋全穿上,蹲下来一抬手揪住了张一周的耳朵,张一周吃痛,单宁盯着张一周的眼睛恶狠狠地低声说:“脱!”
“脱什么?”
“脱衣服!”
“在这里?”
“在这里!”
“楼道里会不会有探头啊?万一邻居家装了监控怎么办?”张一周谨慎地说。
“姑奶奶浴巾都掉地上了,你还担心有探头?哪那么多废话,你快脱!”
张一周自然是不肯屈服,单宁一看张一周那磨磨唧唧的样子,只得自己上手,一番撕扯抢下了张一周的t恤。
单宁将t恤套在身上,好歹没过大腿。她指着张一周的短裤说:“还好,你的t恤够大,要不然,你连裤子都保不住!”
“什么人啊你这是?是不是个‘女的’?有你这么孙二娘的吗?”张一周一脸无奈,伸手说:“那你把浴巾给我?”
“不给!”单宁一弯腰就把浴巾铺在了地面上,蜷缩着躺了上去。
“那你不能让我光着呀?”
“男人光着怎么了?你不有裤子么?”
“光着……他……他招蚊子呀。”
“那给你捂严实了,蚊子不得咬我么?拖鞋还给你,这总可以了吧?”单宁指了下拖鞋。
“嘿!你厉害!”张一周彻底无语了。看着单宁躺在浴巾上安逸的样子,只得妥协,还有个拖鞋穿,不至于赤脚站地上。他慢慢地蹲下来,推了一下单宁的腿:“给我点地儿,让我坐会儿。”
单宁挪了下腿,张一周勉强坐下。
张一周看着单宁困得快要死过去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胳膊说:“没有枕头多难受啊,哥肩膀借给你。”
“不要。”单宁迷迷糊糊地拒绝。
“地上凉,你再睡出什么风湿性关节炎来,李正元指不定怎么怪我没照顾好你呢。”张一周边说边拉住单宁的胳膊,将她扯起来,塞进自己怀里。
困极了的单宁,就像一摊肉饼。
单宁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沙发上了,她的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空调毯。
张一周从门外拎着豆浆油条进来。
“我们怎么进来的?”单宁疑惑的地问。
“当然时找开锁师傅喽。”张一周隐瞒了水表箱里藏有备用钥匙这件事,轻松地回答。
“那我怎么没有听到动静?”
“你?天塌下来你也听不到,你自己打呼噜你知道么?”
“不可能!”单宁斩钉截铁地说:“我本科四年研究生三年,没有一个室友说过我会打呼噜。”
“那是别人客气,我可不这么委婉”。
“你抱我进来的?”
“我请开锁师傅一起抬你进来的,你那么重,我抱不动!”
单宁一脚蹬开毯子,坐起来,“阿嚏……咝……啊”,不妙,好像落枕了!
单宁气地吹了一下鼻子:“那既然抬进来了,为什么不多走两步,把我抬到床上去?”
“开锁师傅说他年纪大了,抬不动了。”张一周越说越得意,完全没有注意到单宁扭曲的表情。
好你个张一周,这个梁子算结下了。
单宁从沙发上起来,摇摇晃晃往卧室挪去。
“先吃早饭啊,还有你最好先去洗个澡,你知道你昨天在楼道里躺着睡,多脏么?我能把那么脏兮兮地你抱进来,我都已经是……”张一周边说边露出嫌弃的表情。
“你不是说抬进来的?”单宁站住,长吁一口气,用尽力气问,她扭了一下头,痛得要命,只得转过身来。
“我不吃了,我现在累得要命,我要去睡觉。”她像个小僵尸一样艰难地转过身,继续向卧室挪去。
“洗澡啊小姐,你浑身都是土。”
“我没有力气。”单宁的声音像蚊子嗯哼一般从远方飘来。
张一周赶忙过去一看,单宁满头虚汗,脸色蜡黄。
“完了,真着凉了,昨晚应该早点把门打开的。”
“你刚刚说什么?早点把门打开?”
“我说应该半夜就去打扰开锁师傅,早点想办法进来。”张一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