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女的啊,就知道……”
“恩?啥?”
“女的?”
“你……”
苏亚凯愕然的说道,甚至震惊到有些结巴。断断续续的就没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睁大着眼睛,一副受到惊吓又带着点欣慰:“你愿意走出来了?”
李安沉默着不说话,脚底油门一踩到底,一骑绝尘,在郊区的外环路上扬起一层尘土。
他想到时月当时脸担心的表情,冷若冰山的脸上浮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似乎冷漠而坚硬的如冰川般的内心有了想要融化的迹象。李安看了一眼手机,是时月发来的信息:“我到家了,我妈妈给我做了好多好多吃的,有红烧肉、糖醋排骨,还熬了鱼汤,开心开心。”
他嘴角咧了咧,有些像是对苏亚凯说道,又有些像是对自己说道:“可能吧。”
老人说,遇见是福气,不遇见也是。
可不管是福气,还是不幸,每个人都避无可避。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给每个人都安排好了价码,不管是抗拒还是接受,都只能如此。
我们每个人都曾后悔过曾经做过的决定。假如我当时勇敢一点、假如我当时坚持一下、假如我当时努力、假如我不曾放弃,现在就会怎么怎么样,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总是有很多人想重回过去,去改正自己曾犯下的错误,以此来达到改变现在境遇的目的。可在当时,或许巧合、或许偶然,仍然会造成现在的结果。
无法改变,必然形成如今的一切。
在夜市大排档犄角旮旯的一个小桌子前,两个高收入男人此刻各自坐着一个小马扎,在嘈杂的环境下,李安颇为缅怀的对着苏亚凯说:“是不是挺怀念的,当时你胆子要是大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
苏亚凯沉默的拿起一瓶啤酒,三月底的季节,常温的啤酒仍然很冰,他举起酒瓶,一口气一仰而尽,酒水咕嘟咕嘟的顺着他耸动的喉结全数进了肚子,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略显落寞说道:“机会其实很多,只是我没有把握住。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他又打开一瓶啤酒,给李安满上:“不说我了,你怎么回事?”
李安端着杯子递过来,看着啤酒倒满后,又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后,边专心的吹掉漂浮在杯子上面的啤酒沫,边心不在焉的说道:“可能突然就……想通了吧。”
“人也不能总活在过去,这还是你教我的。”他耸了下眉,看着啤酒沫从被子里化成水滴,沾湿了桌面:“受益匪浅。”
“如果不是最后这句话,我还差点相信你是真的想通了。”
苏亚凯无语的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话机一转:“我前两天看到个哲理问题,你帮我分析分析?”
李安抬起头,看着苏亚凯,示意他继续说。
“之前知乎上刷到个问题,大致是这样说的,你说一个人他自杀了,别人都说他是想不通自杀了,可对他自己而言,他是没想通还是想通了!”
李安深深的看了一眼苏亚凯,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在外人看来,他这是想不开,在他自己当时的处境来看,想开了。”
李安摆明了就是故意调侃,但苏亚凯还是被噎的不知道说什么,愣怔了半天最后才对着李安竖起一个大拇指:“你牛x!是在下输了,我服。”
李安嘴角向上小小的咧开一条缝,笑意从嘴边渐渐蔓延,延伸至满眼都是笑意:“行了,知道你的想法,我现在确实迈出来了,之前的状态不堪一提,也不值一提。”
他端起酒杯,朝向苏亚凯的位置,收起了笑意,眼神真挚,语气真诚的说道:“明白你的意思,谢了,兄弟。”
苏亚凯呵呵一笑,白了他一眼。
两人碰杯,一仰而尽。
话题自然而然的终止,两人也沉默了一会儿,李安才突然开口问道:“还没问你,回来了这么久了,事情都处理的怎么样了,之前也没听你说过,你姑姑怎么突然就把诊所交到你手里了。”
苏亚凯叹了口气,神情莫名还带着些郁闷,只是说的话却很是欠揍。
“别的都不说了,你也清楚。我姑姑和我姑父他们两个人坚持这所诊所这么久了,突然放下也不舍得,然而也不知道谁教会他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说人生就要活在路上。”
他没有吊李安的胃口,缓了口气有些忿忿不平的继续说道:“然后他们就准备环游全球去了,机票都订好了,行程都安排好了,最后才通知的我,我还连诊所的门都没有记清呢,就把诊所这么大一摊子的事物全交给我打理了,你说我在沪市过得好好的,我招谁惹谁了。”
李安被苏亚凯貌似是炫耀的话语,气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你差不多可以了啊,在炫耀我就要动手了啊。”
苏亚凯哈哈大笑着:“被你听出来了啊,让我在装会逼,好不容易有机会在你面前装装……”
“停,差不多可以了啊。喝酒喝酒。”
李安打断了苏亚凯臭不要脸的自夸自擂,端起酒杯。
苏亚凯也端起来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个后,仍是意犹未尽的说道:“我只是想表达的吧,就是他们环游世界为什么不带上我。”
李安吁了口气,配合着苏亚凯捧哏的问道:“那为什么呢?”
苏亚凯装作不开心的样子,压低着自己的声线,低沉的说道:“我也问了,我姑姑说,他们辛苦了大半辈子了,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