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就是那个画面,原来,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她们就是以这样的态度相处的,这样的画面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黑亮的瞳仁急剧地收缩,心头的怒意一点点地被心中的伤痛点燃,最终引爆,他扣住了她手臂。
刻意压低的声音怒焰高涨。
“给我过来。”拉扯着她拔开人群,向一处僻静的地方走去……
“放开我。”静知被她拖到了一株树荫下,愤怒地甩开了他的手,驰们都已经离婚了,他还来管她的闲事干什么,江萧站在她面前,他的个子比她高,足足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看她白皙的面容上沾了泥屑,连眼皮上也有,一头亮丽的黑发被剪得参差不齐,乱七八糟地披散在脑后,微风一吹,一绺逢乱的头发缠在嘴角,看起来十分狼狈,但,丝毫无损她的美丽,水汪汪清澈的眸光里映着男性俊美阳刚的轮廓,眉宇间纠结的刻痕有些深。
她甩开了他的手,他并没再有任何动作,盯凝她片刻,这才冷哼一声:“林静知,瞧你,都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子。”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不仅外形狼狈不堪,心里更是尴尬的要死,她只是奉了荣子禄的命令前来探寻出土文物,为公司购得奇珍异宝,没想到却看到了那具从棺格里出土的千年汉代女湿尸,她本来想去探寻汉代女湿尸真实的庐山面貌,没想到裴书颖出来搅局,还拿剪刀把自己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那难堪的一幕居然被江萧看到了,她与江萧离婚后,这还是第一次与他正式见面,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她想用事实告诉他,她过得很好,离开他江萧她过得风生水起,现在的她过得比以往更惬意,然而,偏偏事与愿违。
“我从没想要管你的事,只是,你不觉得把自己搅进别人的婚姻,破坏着别人的幸福,是一件最不道德的事情吗?”是的,看到报纸上登得那则新闻,他气得恨不能将自己那张办公桌砸了,他与她离婚,真正的原因不是香雪欣,同意让她离开江家,只是因为他们之间夹着一个莫川,她的初恋情人,她等了五年,爱了十年将她抛弃的男人,她心里一直就爱着那个男从,从来都没有将他江萧放在眼里,尽管知道她与莫川又走到了一起,可是,当真正看到报纸上描述以及报社登出的那些她与江萧在雪地里的翻滚的照片时,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地发怒了。
“不道德?江萧。最没权利说这句话的就是你。”静知冷笑两声,这个男人在把所有的事情做绝后,居然还理直气壮地告诉她,破坏别人的婚姻是最不道德的一件事情。
“我为什么没有权利这样说?”江萧心中本以渐渐熄灭的怒火又因她这句话而如星星之火开始燎原。
“是你背叛了我们的婚姻,是你杀死了那个孩子,你说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不道德?更何况,我与莫川至始至终都清清白白,我不象你烂桃花一朵。”
以前有一个沈雨蓉一直针对她,在她参选‘香港小姐’时,处处设计谋陷害她,现在又多出来一个香雪欣,他的初断情人,还带着一个四岁大的儿子回来与他再续前缘。
她说他是烂桃花一朵,可是,这一辈子,他除了有她这个女人外,基本上,他从没有真正拥有过哪个女人,烂桃花,这名词很好,唇角牵出一朵冷涩的笑痕,修长的指节按压在了她尖尖的下巴上,使劲地一用力,下巴上圆润的肌肤便深深地陷了下去。
他盯望着她的眼睛,那对水汪汪如一湾清泉般的黑瞳,里面有他阴霾布满的面容。
“你从来未真正听过我的解释,我不知道已经说过多少遍了,我从没碰过香雪欣,那个孩子的存在是五年前,那时候,我并没有遇到你,而且,那个孩子是试管婴儿,她只是卑鄙地利用能接近我身的关系,偷走我的精口子,所以,才有了江浩浩,那个孩子不是你与我之间最大的障碍,如果你但凡有一点爱我,就会接纳那个孩子,而且,我的态度也很明了,我可以不要江浩浩,因为,我对他没有半丝感情,这辈子,我江萧只想要拥有最心爱女人为我生下的孩子,三翻五次,你与江萧偷偷见面,我忍了,林静知,在你私会情人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尽管你躺在我身边,可是,心里永远想着别的男人,那份感觉你没法儿体会,这段婚姻,是你自手毁了,所以,不要把过错推到我的头上,孩子的死与我并无半点关系,你与莫川才是真正的凶手。”
所以,他恨她,更恨莫川,恨那个姓莫的男人十年前与她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恨她与姓莫的男人经历的十年漫长的情感,更恨她能够花费五年的青春与岁月痴痴地等着那个姓莫的男人。
听了这翻话话,女人的面容上写满了惊愕与讶异,原来,他以为那个孩子是她与莫川去偷偷约会流掉的,因为,他一直误会她还忘不掉莫川,所以,才愤怒地在离婚协议上签的字。
原来,他不够了解她,她也不够了解他,他们之间除了夹隔着一个香雪欣,一个莫川,还有那个私生子江浩浩,还有最大的敌人,那就是夫妻之间彼此的信任。
他不信任她,她也从来没信任过他,回望着他,渐渐地,两湾清澈的泉水涌起了丝丝缕缕的猩红。
“杀害那个孩子的凶手不是莫川,而是你。”
红唇一字一句清晰吐出,这字眼几乎化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