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俑人剑士已经再一次提剑走到了宁的面前。
如果不是因为身上的陶土限制着他的行动不如常人那般灵活,恐怕这会儿,他的速度要来得更快。
宁一手轻轻按在胸膛之中,自附魔血神之中调取一缕血气之力注入身体,将刚刚受到的创伤控制住。他现在的体魄虽然是当初羲和的体魄,然而体内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内息。
**凡胎,若无内息支撑,即便真的有铜皮铁骨,像刚刚俑人剑士的那种攻击,宁也恐怕支撑不下几波。
“把身体交给我,我可以在十个回合之内让他四分五裂,”羲和仍然在不遗余力得劝着宁,现在这种情况,是他重新得到身体最好的机会。
宁的炼器手段虽然高明神异,但是却根本就无法用来直接战斗,特别是面对这种天生的杀戮机关俑人。
早在炼制这些俑人之初,就是将一位位顶尖武者,最犀利的杀伐手段,以某种特殊的方式,将之转化成为肌肉记忆一般的东西,牢牢存储在其肉身之中。他的一切战时反应,都是出自本能,甚至比起真人更为迅猛直接。
寒光再起,剑士俑人一剑斜撩,宁展臂收腹,躲开一击,然而对方回臂拉剑又是一斩,宁躲之不及,仍然只能够以萨尔羊的骨笛硬碰,其结果与之前也是一样,依旧是被重重砸出,体内伤势再重三分。
宁捂住胸口,这一次没有让自己把血吐出来,萨尔羊的骨笛此刻已经滚烫,除去一缕缕得以附魔借来气血压制伤势,宁似乎并没有做出其他的反应。
“你是要活活将自己磨死在那个怪物的剑下嘛,你想死,别拉上我!把身体还我!”羲和似乎失了平日里的耐性,在心湖之中大喊大叫。
宁的养气功夫好得出奇,从头到尾,压根就不去理会他。
看着剑士陶俑迈着沉重的脚步朝着他走来,这一次,宁的眉头终于是舒展开来,嘴角挂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也该轮到我了吧?”
他就像是在同这剑士陶俑商量一般,将右手握着的萨尔羊骨笛交到左手之中,就在那剑士陶俑举起手中冷锋利剑,要朝着他的脑袋劈斩下来的那一刻,宁不避也不让,抬起手臂,闭上眼睛,啪得打了一声响指。
刚刚蓄势开始缓缓落下的剑锋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停止,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随着他的这一记响指给静止下来了一般。
当宁再度睁开眼睛之时,他的双眸之中出现了两汪如深蓝海域一般的蔚然色泽,眼角两缕神采流溢而出,似是荡下了两条光带。
他的动作也很慢,承着他的指间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得靠近那陶俑剑士,对方身上的陶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迅速得剥离了下来,一具强健完整的伟岸男子身躯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此人身上披着铁甲,铁甲外的皮肤呈现出了古铜的色泽,单看他的皮肤质地,这哪里是一个被封死在陶俑之中的亡人,分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壮年武士。
“醒!”宁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陶俑眉心,他眼角分别流溢出来的两点蓝星,飘飞而起,像是受到了什么力量的牵引吸附,直接被俑人紧闭的双眼吸收入内。
刹那间,剑士俑人,或者说现在已经是一个铁甲剑士了,骤然就双眼圆睁,好似是活了过来,他的双眸之中亮着的正是刚刚宁眼中流出的那两点蓝星。
这两点蓝星就像是灯盏之中燃烧着的灯芯,支撑着这位曾经的悍勇剑士,自地狱重新杀回了人间。
看着眼前的铁甲剑士,宁微微叹息一声,摇头无奈道:“可惜只能够维持一柱香的时间,不过应该也已经够了。”
“这是……铸魂!”羲和的声音充满着不可思议得震撼,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知道这是什么,可是他就是知道,宁使用的是铸魂秘术。
“你不会想告诉我,铸魂也是你的炼器附魔吧!如果真的是这样,你简直就是一个人间妖孽!”羲和的声音似乎都有些颤抖了,这是他第一次对宁,与自己一样的这个第二魂识产生惊惧的情绪。
宁没有去回答羲和,事实是,他当然不可能会使用铸魂,那恐怕得是炼器达到仙人境界的炼器仙师才会有的手段,铸魂堪比造物,哪有那么简单。但是他没有必要去同羲和讲这些事情。
被点亮了双眼的剑士,止住了劈斩向宁的一剑,将剑锋收回,冲着宁缓缓得低下了头。
“我不善长战斗没错,但是你很善长,替我砸开那扇门,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宁没有念叨什么高深莫测的咒语,而是像是在与人对话一样,朝着剑士发号着施令。
剑士立时抬起了头,也不多言,提着剑就朝着那扇看着像红漆木的冰绝门走了过去。
事实上,冰绝门在先前的陶土连续冲击下,冰力已经被压制了许多,特别是门的表面已经被附着了满满一层的陶灰,寒冰之气透发出来的已经不足先前的三成。
宁感受得到这剑士的身上充满着浓浓的土元素的力量,谁也不知道他被封在这陶土里头多少个年头,再者说,即使是寒冰之气侵入他的身体里边,对于一副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躯壳而言,又有什么影响。
魁伟剑士提着剑走到门前,二话不说,就如刚才劈斩宁一样,抡起手中剑,花上十二分的力道朝着木上劈砸上去。
果然,冰绝门的冰息透过大剑传导向剑士,然而剑士本身身体之中积聚着大量的土息元素,冰力只能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