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进入玄灵境一样,进武魂冢里,也是被随机投放在某个地方。
易辰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只能漫无目的地行走。
不能走的太快,也不能走的太慢。
太快的话,会惊扰这里的武魂,搞不好会招来危险。
太慢的话,遇到武魂的机会就会相对少了许多。
他以一种匆匆却不迅疾的步伐,行走在这片苍凉而阴沉的土地上。
说实话,看到那些墓碑上的墓志铭,他心中总是会莫名生出一种悲怆的感觉来。
埋葬在这里的强者,至少都是初入武魄期的强者,可他们既然埋葬在这里,就证明他们已经死去,他们的一切都已成为过去。
人人皆惧死,易辰也不例外。
他想活着,想好好的活着,也想好好的长久的活着。
这是人性的贪婪,对于生命尤甚。
当然,如果真的非死不可,包括易辰在内的很多人,也是可以坦然接受的。
就如同埋葬在这里的许多强者一样,他们多数都是战死沙场,明知道有死的可能,依然是冲向前去拼杀。
特别是与妖兽一族、魔族的战争,不知道断送了多少人族强者的性命。
默默的走着,偶尔看看那些强者的墓志铭,倒也不算寂寞无趣。
武魂冢里的武魂显得并不多,又两个时辰过去,易辰也没再遇到一个武魂。
想想也是,无数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学子进入过武魂冢,这里的武魂自然不会留存太多。
能够修炼到武魄期的人本就少,也不是每个武魄期的强者死掉后,都会埋葬在武魂冢,更何况武魂冢里的武魂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
很多学子进来,只要能够被某个武魂选中,根本不会再去想着选择其他更适合自己的武魂,几乎都是能得到便先得到了再说,日后若再有进来的机会,再进行挑选不迟,免得错过眼前的机会,以后又没了机会。
武魂冢的疆域也是极为广阔的,易辰估摸着自己已经走了一天,期间只碰到了三个武魂,而且没有一个武魂对他表示过亲近。
三个武魂,皆是靠近他之后,很快就自动飞走了。
武魂并非灵魂,其中承载的只有对武道的理解与感悟,而且不带感qíng_sè彩,算是一种很纯净的意识体。
但武魂的传承,也是强求不得的,至少武魄期以下的武者是强求不了的,而武魄期以上的武者已经修炼出了适合自己的武魂,没必要再去强求不属于自己的武魂。
武魂也是危险的,人们的种种行为,会让它生出一些感qíng_sè彩来,你若对它们不友善,它们也会对你不友善。
每次面对一个武魂,易辰都是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尽量释放出友善的气机来。
他最近几天,一直在努力修炼,可他依然没能在进来前,让自己修炼出神识。
眼下他已经可以用自己的意识,牵动着自己的灵魂之力透体而出,可刚刚透出身体,意识与灵魂之力就因为不适应身体外的环境而自动回归识海。
首席导师说,这种情况很正常,任何事情都难以一蹴而就,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适应过程。
没有外放的神识,他就只能凭运气。
第一天的无果而终,并未让他泄气与失望,毕竟还有九天时间,毕竟绝大部分铁徽新生进入武魂冢,往往十天过去都是无果而终。
……
这里一直是阴沉沉的,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
易辰只是大致估量过去了多少时间,偏差也不会太大。
来到武魂冢的第二天,也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他终于遇到了第四个武魂。
这个武魂倒是围着他转了几圈,可最终还是飘然而去。
他感觉自己有些累了,便是坐在一块墓碑之下,面对着这块墓碑休息。
这种累,不是身体累,而是劳心费神的累。
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他又得时时刻刻的小心翼翼,心弦一直紧绷,不累才怪。
坐在墓碑前,他静静调息,什么也不去想,任凭脑袋处于空灵状态,放松身心。
也就休息了一盏茶时间,他忽地立身而起,看向了四周。
此刻,足有十人进入了他的视线。
这十个人,从四面八方而来,已经对他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这里也没有别人,除了易辰之外,全部都是泽西天武院的铜徽老生。
轮到泽西天武院的学子进入武魂冢,武魂冢里就不会再有别的学院的学子进来。
易辰看到了曾与自己有过一战的龚河,也看到了对自己怀有敌意却未曾出手的汪垒,还另外八位看着也挺眼熟的铜徽老生。
这些铜徽老生,不是揍过易辰,就是被易辰揍过,或是两者皆有。
他们忽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将易辰包围了起来,显然是来者不善。
在那汪垒的手中,易辰还看到了觅踪罗盘,于是他便心中有数了。
这些人确实是冲着自己而来,多半是受了龚玉安或泽西睿的指使。
很自然的可以想到,这里将有一战,一群铜徽老生围杀一位刚入学不久的铁徽新生的一战。
看似毫无悬念,优劣分明,可易辰却并不紧张,嘴角还翘了翘,眉宇间更有不屑的笑。
他完成一次地火炼身后,就已经无惧这些铜徽老生,眼下更没有畏惧他们的理由。
第一次地火炼身,他的身体强韧度只是无限接近了下品灵器,眼下他的肉身品质不仅可比下品灵器,更